他面前坐着四个观众，贺深见、秦喧、艾斯还有画夏。
画夏手里抱着一台电脑，里面写着他的结局。
吃饭的时候画夏还问他要不要看他写了什么，他摇了头。
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反正他都要去经历，这些没办法的。
如果不知道，他还能骗骗自己这些是他自己的选择。
拨了下琴弦，司南说：“谢谢大家能抽出时间来陪我，太多的话我今晚不想说，但能遇见你们是我来到这里最大的幸运。”
他第一再次唱了《春夜》。
这是他见到他们几人，唱出来的第一歌。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会和他们羁绊这么深。
唱到副歌部分，艾斯的眼泪就落下来了，他别过头去掩饰，但无论如何也收不住，便任由它这么淌着，抬着手臂给司南打节拍。
“第二，是没有表的歌，想来应该也不出去了，就唱给你们听一下吧。”
司南调了下吉他的音，望了望楼梯上来的地方。
他们说好的时间是今晚12点，并且谁都不准更改，画夏的电脑已经定好了布时间。
还有三个小时。
只有三个小时了，他还是没有来。
“他脚尖踢了踢雪
他两手插兜
他歪头冲人似笑非笑
他让寒冬不再是寒冬。”
司南轻声唱着。
幽深的夜空只有一轮无论如何也不会迟到的月亮。
圆得不像话。
“那只温柔的野兽
请你
带我去看看春天
看看热烈的夏天和适合拥抱的秋天
带我看看零下二十摄氏度的雪是不是比雪糕更甜。”
“带我去看看清晨
看看烈日高照和夜晚不息的风
带我看看向日葵低垂又抬起头时你从怀里掏出的黎明。”
平息了许久的蝉鸣再次响起，空气里响着夏天到来时的声音。
他想起因为莫听白花粉过敏，所以别墅里没有养任何的花草。
但在温柔的春末夏初的夜风中，他倏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花香。
也许是他派花来送送他吧。
也许莫听白并没有与花为敌，只是私下有了什么协议，比如在必要的时候，帮他做一些事情，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