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碗盆过来的六队男人们:“……”
“怎么说话呢?啥就叫不敢上前了,你瞅瞅那可是三头野猪,獠牙半米长,那我们要是上去了,被顶个肚穿还要不要命了!”
排队的婶子们回头,伸着脖子反驳,“哦,你要命,你家孩子不要是不是啊?”
“那处十几个孩子呢,大队里的娃可都在,被野猪顶一下子你看谁受得了?”孩子肯定是受不了的,你这个做爹做爷爷的能受得了?
那男人支支吾吾不敢说话了。
婶子们越说越激动,“要是没连珹媳妇儿,你觉得你现在能敲着精光滑亮的碗过来分猪肉?”
“别人都是端起饭碗吃肉放下饭碗骂娘,你这肉还没吃到嘴里呢就开始瞧不起人家连珹媳妇儿了?”
顾连容义愤填膺地站出来,一脸痛心:“叔,没想到你竟然是头白……这种人!”
男人:一头白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我嫂子为了救十几个孩子,夺了我大哥的拐杖,大哥还因为这崴了脚,拐杖也报废了不能再用!”
排第二的婶子心疼道:“可不嘛,一对拐杖得两三块钱吧!”
顾连容重重点头,眼含着泪水,“对!这只是工具费,还有医药费呢!”
“啥医药费啊?”其它婶子一听就觉出了不对劲,恰好这时三婶子端着碗盆过来,闻言伤心道:“是连珹媳妇儿的医药费。”
“咋了,连珹媳妇儿伤了?”在场人纷纷把视线转移到三婶子身上。
三婶子点头,“对,刘大夫说糖糖用力太大扯伤了肌肉,胳膊腿严重脱力,得躺在床上好好养着。”
“啥意思啊?”众人面面相觑,啥叫‘鸡肉’啊?
顾连容简单解释了一下,“就是咱身上的肌肉,你使劲的时候牵动的那些肉,只要你一有动作,那些肉就会对应活动。没了肌肉,咱们就动不了。”
“脱力你们知道吧?以前咱这儿大水修水渠的时候,一连干十几天不能动弹的时候,那就叫脱力。”
之前那个不服气的男人点头,“对,我们知道这个,难受得紧。”
顾连容抿紧嘴角,“这个跟我大嫂的情况还不一样,我大嫂的情况更严重。”
在场人:“咋了?”
顾连容抹了把脸,“我大嫂本来没那么大力气,你们也能猜到,我大嫂不出来上工,是因为身体弱,力气自然也小。”
在场人:心虚。jpg
他们吧,没想到这处,都以为姜糖是在偷懒躲活。
“大嫂本来身体就弱,没那么大劲儿却突然爆出能打死野猪的能力,你们单想想也知道后果。就跟拿鸡蛋碰石头似的,但凡伤到了那就是伤到了根本。”顾连容语气低落,“补都补不好的那种。”
三婶子嘴角抽搐,但凡她没亲耳听到刘大夫说姜糖没大事,她都会真以为顾连容这小伙子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