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到访客栈,正门不走做起宵小,看来这些人不为谋财便为取命!
宝蓝色眼睛染上几分寒意,嘴角微勾出一抹冷笑瞬间即逝。钱囧囧被他抱进怀里,挂在床边的宝剑早已出鞘“别怕,躲在我身后。”
钱囧囧有些不高兴,虽然是护她,却太过小瞧她。想她与九凤学武多日,防身手段还是有的。从枕下摸出匕,亮出锋刃准备迎敌。
“有刺客!”楼下传来一声吼叫,随之传来刀剑相交的打斗声。
客栈瞬间灯火如昼,将天空映亮。杜漓拿了火折点燃烛火,福生带着几名护卫匆匆而来。门被敲得震天响,福生惊慌地在外叫门“皇上、娘娘,有刺客!”
门窗上映着福生与持刀护卫的身影,突然多出几条人影拿着刀剑攻击护卫。钱囧囧惊出一身冷汗,福生不会武功,眼瞧着护卫个个负伤战得吃力,如此下去,不出盏茶福生定会被人杀死。
她答应过严阑陵照顾好福生,事态刻不容缓。钱囧囧急红了眼,抢在杜漓之前拉开门,一把将福生拉到身后,握着匕与蒙面刺客缠斗。
杜漓瞧她抢在前面,忘记他先前的交待。一把怒火烧在心里,提剑卸去刺客的剑,将钱囧囧护在身后怒吼“不是让你躲在我身后么?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你护我一时,还能护我一世么?”钱囧囧冲出他的护翼扑向刺客,身影如蛇般灵动,将刺客左肩擢出个窟窿。
“如何,我没有你想像中那么差!”刺人一招,钱囧囧一脸得意,退后向杜漓炫耀。
杜漓黑着脸,提剑就刺,仅用了半招在刺客右肩擢出窟窿,与钱囧囧先前留下的窟窿来了个对称美。
这是在像她宣战?钱囧囧半眯眼,与杜漓杠上眼。握着匕在刺客身上擢出个洞,鄙夷的向杜漓挑衅。
杜漓不甘示弱,也在刺客身上擢出窟窿。两人像是在赌气扎草人,谁也不想落后。倒霉的刺客不能一刀毙命,由着两人练靶,比千刀万剐还要痛苦。
“你们有完没完!”他不过是拿人钱财为人消灾,技不如人他认了,为何不能给个痛快赐他一死。刺客实在忍不住,吐着血暴怒,举高大刀要抹脖子自尽以求解脱。
不料被两人双双拦下,异口同声呵斥“闭嘴,不许死!”
刺客面瘫,内心崩溃,被两人气得仰天喷血,瞪大双眼悲叫“苍天啊,他两是魔鬼!”悲声震天,何等凄惨!
这声惨叫将所有人匆匆引来,瞧着血窟窿似的刺客倒地不起,怨念双眼大睁似在诅咒谁。“嘶!”大伙倒抽一口冷气。
十九来得早,目睹整个过程。一双小眼瞪直,张着嘴好半天没回过神。莫琳琳被死得凄惨的刺客吓软了脚,一个不小心踩了十九一脚,让他回过神儿。
钱囧囧与杜漓仍在赌气,大眼瞪小眼各自生气。
十九瞧了他们一眼,想起刚刚恶梦般一幕,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暗暗誓千万别在这两人赌气时搭讪,无论是恶意还是好意。前车之鉴,他可不想被两人擢成那样。
男女相挣,总有一人先让步。杜漓心疼她,见不得她生气。将剑扔给身后略显呆傻的福生,卸去钱囧囧手中仍然紧握的匕,瞧她白玉一般手染上刺客的鲜血,心里一疼,拿衣袖轻轻抹去血迹。
钱囧囧慢慢冷静下来,瞧了眼死去的刺客,满身的窟窿挺吓人。一想到是她与杜漓捅上去的,眉尾抽得厉害,一时无言。
“雷护卫,我们伤亡如何,可留有活口,问出些什么?”让福生扶钱囧囧回内室休息,杜漓眉头微锁询问雷封。
“回皇上,除了店中掌柜和伙计被杀,只有几名护卫受了些轻伤。刺客已全部诛杀,他们有备而来,被抓的人全都服毒自尽,臣什么也没问出。臣搜过所有刺客的身,没有现任何东西。”雷封自责失职,应该早想到刺客会来此一招。结果疏忽没留下活口,问出话。
所有刺客早被雷封和田初醒众人所杀,捉了几人逼问何人所派,不料这些人是有备而来的死士,嘴里早藏着药丸,咬碎不出半刻气绝身亡问无可问。
“娘娘们可有受伤?”她们不如钱囧囧有武防身,杜漓很担心。
“回皇上,娘娘们毫无伤,只是受了些惊吓。臣已让宫婢伺候娘娘们喝了压惊茶,现下已经安然睡下了。”雷封松了口气。
“嗯,辛苦雷护卫。闹了一夜,大家都累了,下去歇着吧!”累了大半夜,看得出大家都累了。杜漓瞧了眼刺客的尸体,目光一寒,“将他们聚在一起烧了吧,别留下任何痕迹。店里的掌柜和伙计厚葬,多烧些纸钱。”
“臣立刻去办!”雷封退下。杜漓关上门疲惫不堪,坐到桌边呆。
一抷黄土掩去浮华一生,不知他们可有怨恨。钱囧囧蹲在客栈后的梅树下,瞧着新埋的坟堆,里面埋着昨夜死去的掌柜和伙计。也不知何时,她也如他们一般死于他人剑下。
杜漓默默站在身后,两人都不说话。
车队已经准备好出,福生跑来后院通知两人“皇上,娘娘,马车备好了。”
“囧囧,我们该走了。”杜漓在钱囧囧身后轻柔地说话,她似乎没有回过神,依然瞧着坟堆呆。
“囧囧”杜漓有些心疼,知道她还记着昨夜刺杀之事。轻轻摇摇钱囧囧微显瘦弱的肩,提醒她该走了。
钱囧囧回过神,撒了手中的纸钱,起身合掌向坟堆拜了三拜“你们安息吧!”转身过身,杜漓跟着她一同出后院。
由于昨夜被不明身份的人偷袭,一路上雷封和田初醒格外小心,将车辆护得滴水不漏。自然,对车中之人限制也多。怕再次被袭,雷封请求皇上与妃嫔呆在车内不得外出。即使停车小憩也不得走出马车,膳食也是由宫女端进车内享用。
钱囧囧平日自由惯了,突然被限制有点不习惯,拿着刀子眼狠狠瞪着前行的雷封。好在她知轻重,没有任性为难雷封,乖乖做在马车中生闷气。
解闷的十九依是与陈雨薇同车,若人厌的舞贵妃又不在,连个斗嘴之人都没有,好生无趣。瞧了眼杜漓,也不知再看什么书异常认真。
“无趣!”已困在车中大半日,钱囧囧浑身不自在。挑了侧帘欣赏车外风景,看了半时除了绿片片深绿,也没什么奇特。
“救命啊,强盗杀人啦!救命,救救我!”正要放下帘子,车外传来女子惊恐的求救声,微有哭意。
“啧啧,终于来事儿了!”钱囧囧双眼亮,打鸡血似的兴奋,摸出挂在腰间的匕,握在手中跃跃欲试。
求救的是名女子,一身粉红纱裙被人撕得破破烂烂,偶有几处刀痕划破白嫩肌肤,流出些许鲜血。女子脚似乎受了伤,一瘸一拐向车队冲来。身后追着几名手执大刀、阔斧,长相凶横汉子,目光猥琐淫邪地盯着逃跑女子。
钱囧囧心中正义渐浓,握着匕要英雄救美。掀开车帘,双足一踏飞跳下马车。杜漓惊出身冷汗,一个俯冲略出马车抱住钱囧囧,扭转身子落地。
“你”
“先救人!”没等杜漓骂出口,钱囧囧一把将他推开,飞越过马车前去救人。
只是她来得太晚,女子已被雷封救下,田初醒正踢着领头的盗匪逼问“哪个山头的?”
“哼,要杀便杀,废什么话!”这头儿有些骨气,吐了口唾沫鄙视田初醒。
“怎么跟我们大当家说呢?”田礼农踢了匪头一脚,踏着人家脸狠狠蹂躏,“见了祖宗也不施礼,还敢如此放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有这么夸自己的吗,好似当山匪是件光荣之事。钱囧囧抹了把冷汗,瞧了眼被救的女子,小小惊讶。
这女子长得倾国倾城,就是眼神太过妩媚,不似平常人家的女儿素雅,也不似富贵千金娇弱。怎么说呢,她身上有着烟花女子的风流,学了些勾人心魂的媚术,懂得如何魅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