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镜王蛇的幼崽在胚胎期有很强的吞噬能力,尤其是吞噬母体的营养。
所以这一点,完全不需要担心。
日落西沉。
站在殿外的蝶羽看了看即将落山的夕阳,眉眼间的担忧已经消失,更多的是义无反顾。
…………
蝶羽去找了夜洹。
当夜洹走入石像地下打开那座石门的时候,愣在原地,没有往前。
经验与直觉告诉他,里面一定生了什么事,很重要的事。
抬眸看去,到处都是凋残了的青色花朵,潼潼正安静地躺在中间昏睡着,而他那冷酷无情雪俊颜的父兽已经半躺在地上,面色苍老得一点都不像他。
夜洹大步向前,眉不自觉地揪在一起,走到夜川面前,语气有些颤,“你怎么了?”
第一次,他没有直接奔向艾潼。
夜川笑了笑,满脸的褶子都皱在了一起,难看得很,已经明显听出气若游丝,“放心,以后你不用日日给她保胎了,我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了……”
夜洹脸色也变得难看得很,一下子抓住了夜川那皱皱巴巴的胳膊,愣了愣,随后疯狂的武力涌了进去。
“我要你做了嘛,别总是自作多情,我不稀罕……”
夜洹嘴角紧紧抿在一起,声音有些抖,一双森黑红眸肉眼可见地妖冶起来,那眸中隐隐可以看见一些晶莹。
“小夜……”
“没用的,别试了。”
夜川勉强控制自己那已经快要僵硬的面部笑了笑,右手无力地推了推。
一双已经十分浑浊的森黑红眸眷恋地看向身旁的玉石棺木,“到时候,将我和你母兽安葬在一起……”
“一千年了,我都不舍得将你母兽安葬,现在……”
“我们终于要在一起了……”夜川眸中含泪,那浑浊的森黑红眸此刻竟是流出红色的泪水。
“老家伙,我不许你死!你还没有给我说清楚,你怎么可以就这么离开!”
夜洹的武力还在继续输送,但夜川的情况却是一点也没有好转的样子。
夜洹不理解,明明是他最憎恨的老家伙,今日亲眼看着他这样狼狈,没有开心,却满是心疼。
难道是因为他这样都是为了潼潼……
所以他在自责?
夜洹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是手下却是不停,一直在输送着武力。
这是他身体本能的行为,也是他不为人知的潜意识。
终于,夜川似是扛不住了,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摸了摸夜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我只是要找你母兽了……我很开心……”
“到时候记得让小崽子们常来看看我们……”
夜川含笑,看了石棺最后一眼,随后没了呼吸。
这是他身为父兽,最温柔的一天,也是第一次拍夜洹的手。
夜洹愣愣地看着在自己怀里没有了生命气息的老家伙。
雨落,无声。
此刻他真的变成了一个苍老无比的老家伙,甚至他再也无法在自己面前惹他讨厌……
可为什么他会觉得空落落的。
夜洹的手还在输送武力,可夜川却是再也没有给他任何反应,哪怕是一句痛骂。
“主已经去了……”
蝶羽自始至终都站在石门外,亲眼看到了主的最后一面,那时,她虽是面无表情,却流下了一行泪。
走入石门,先是对着石棺跪下,磕了头。
随后走到了夜洹旁边,跪坐在地,看着那不复昔日神采的夜川,蝶羽目光有些空洞。
“其实赤凝夫人,是为了保护主而死,只是……主一直不愿提及……”
“并想以此让少主你磨砺身心,如此才会在未来某一天突破身体最初的桎梏,蜕变成下一代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