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开始进培训营的时候，还觉得自己准备充分，一定能顺利成为前十名的学员。
“但第一次的副本就给了我很大的冲击。以前学的知识并不够用，身体反应也跟不上大脑里模拟的节奏。
“如果当时不是遇到了你，没水、没食物、没有足够的武器，我最多能撑到第7天就是极限了。”
容迪有点接不上话，尝试安慰：“那个条件你都能撑到第7天，不是已经很厉害了吗？”
想了想，觉得这话太苍白了，容迪看着任子墨，又憋出来一句：“说起来，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还想过，以你的意志力，倒是挺适合垃圾星的。”
任子墨听得一愣。
虽然一直以来他和容迪的交流都不算少，但他好像是第一次听到容迪表达对他的观感和看法。
不是对着任子墨做的什么事情。
而是对着任子墨这个人。
一瞬间，任子墨有种自己这个人本身被真实地看见了的感觉。
“呃，怎么了？”容迪看到任子墨愣神，不禁嘴角抽了抽，他说错话了？
于是，他又补充了一句：“你看，你现在也做得很好啊，是个比我要可靠得多的领主了。”
话语触动到了任子墨过往很在意的一个记忆点，刚才短暂走神的注意力又被拉回了正经的话题上：“这也是你教我的。第一次副本时，你带领的主城展到了没有人能越的高度。第一次副本里，你的主城子民就达到了上限1ooo。而且，那还不是围绕主城生活的实际人数。还有很多人因为限额没办法成为子民，也都是靠着外围的安全区活下来的。之后的9次副本，9个第一主城都没有达到过你的这个水平。”
对一切一无所知的容迪表示无法接话。
“那之前我当过两次领主，一次是第4次副本，还有就是最后一次。我也试过模仿你的方式去尽量做到最好。但结果完全不如预期。”任子墨苦笑道，“第4次副本太难，到1oo天都没有满级。最后一次副本的话，饕餮城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还有太多要学习的地方了。”
“那个……只是巧合吧。”任子墨看起来挺挫败的，容迪再度努力组织语言，“第一次副本我其实没做什么……管理。”
“这个我也有复盘过！”任子墨一下子抬头，“对比我自己的两次主城情况，我现你第一次副本其实给大家搭建了一个特别自由灵活的框架。所有人获得庇护的同时都还有自由挥的空间。
“当时你把所有的资源碎片都公有化了，只要能捐出资源碎片的人就有使用公共机甲的机会时间。
“我一度觉得最后的管理有点混乱，公共机甲的损坏率也比个人机甲要高得多。后来我才现，尝试控制还不如鼓励自由挥更有效。”
任子墨顿了顿，望着容迪的蓝色眼眸里露出清晰可见的敬佩。
“在太空港配置容易基地的时候，我就是按照你那时的主城为蓝本去设计框架。虽然现在这个样子太简陋，看不出那座第一城的盛况，但未来如果我们有能力添置的空间和功能组块，肯定会有实现的一天。”
突然觉得自己被很真挚的夸奖了一番，但是完全认不出被夸奖的是自己。
说的就是容迪此时的心情。
他当时有特别安排什么吗？
好像就只是……放任不管？
但是这种时候要是再跟任子墨这么说的话，好像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