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庄冥在宣城和丰城的事迹,并不算隐秘,尤其是在宣城,跟几大家族博弈,对方作为宋家的人,肯定对他有着足够的了解。
也正是对自己有足够的了解,才能破了自己在宣城的局势。
能够破局的人确实不是庸人,自然也能算到自己的行事作风,从而做出应对。
可是,庄冥也算到了,对方一定会根据自己的行事作风,而作出应对。
所以他又多考虑深了一层。
所以他在宣丰谷口,把人截下来了。
……
宣城。
宋家。
院中。
两人相对而坐,中间是石桌上的棋局。
老人额上已经见汗,落入了下风。
那青年面如冠玉,笑意吟吟。
“少爷,三管事还没回来。”有下人来报。
“这个时候还没回来,怕是回不来了。”青年挥了挥手,说道:“你下去吧。”
“看来这一场试探,是败给了对方。”老人叹了声,说道:“当年我一败涂地,你……”
“试探而已。”青年笑着说道:“爷爷,你猜这位十三先生,之所以破我的局,是看轻了我,还是看重我?”
“这个……”老人迟疑了下。
“一般来说,有人得罪了他,害怕被截杀,会怎么做?”青年问道。
“一般人会通过宣丰谷口的大路,即刻离开,回来宣城。而聪明的人,会顾虑到截杀的事情,则避过宣丰谷口那条大路,走小路回来。”老人应道。
“不错,一般人走宣丰谷口,而聪明人则走小路。”青年说道:“但我料定了,他会把我当做聪明人,去小路截杀。所以我反其道而行,让人走宣丰谷口,结果还是被他截住了……”
“要么他把我当成庸人,所以去宣丰谷口截杀我。”
“要么是把我当成了极度聪明的人,知道我料定了他会去小路截杀,会反其道而行,往大路回来,所以他才派人到大路上来截杀我的人。”
“我破过他的局,他应该不会轻视我,所以是后面这条。”
“此人果然不大好对付。”
青年悠悠说来,却听不出半点凝重,嘴角含笑。
“十三先生,当然不好对付。”宋家老家主叹息道:“否则我当初怎么会向他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低头?”
“您老放心,我迟早让他栽在我的手上。”青年落了一子,淡然道:“我准备的陷阱,他会主动走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