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鸣衍虽然想及种种可能,也试图种种弥补的措施,但是这种羽嘉先天性的缺陷,绝非一朝一夕能够完全扭转过来,就算从沿翳云河两岸招募大量的舟师、船匠,但是羽嘉的军民几乎无人识得水性。
这样的忧虑似乎还很遥远,素鸣衍率侍卫营、千贺武士营、龙骑营连战大捷,深入迦南青叶郡境内,这样的消息鼓舞着羽嘉的军民。
易氏此时的境地虽然艰难,但是考虑到羽嘉郡的军事替力有限,并没有立即接受素鸣衍提出的议和条件。在迟疑犹豫的近一个月时间里,易轩达也想利用石川华来援的空中力量扳回劣势,将羽嘉兵马赶出青叶郡,奈何主将决战的信心不坚决,而羽嘉兵马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战力,令易轩达屡屡受挫。易氏军队虽然在境内作战,但是基于泛滥的洪水,易氏军队获得补给的困难甚于羽嘉方面。
却在这年最寒冷的季节里,羽嘉近一万精锐在桑澜泊的南岸稳固的建立起互为犄角的三个简要据点,三个据点包围着桑澜泊前岸最重要的一处地点,那就是楚布河出桑澜泊的河口地区,素鸣衍决心在此地建造一座可以长期据守的城池。
素鸣衍用行动表明他在羽嘉峡谷外占据坚实据点的决心,在被洪水冲溃半片的羽嘉城还没有物资修葺的时候,将准备用于羽嘉城修葺的有限物资统统通过水路运到桑澜泊南岸。
虽然在上唐关城前,素鸣衍没有与巫弥生揭开各自狰狞的面目,但是下资已经控制进入羽嘉的物资,能通过下资进入羽嘉的铜铁、棉麻、火晶、粮食等战略物资秋季过后就锐减。羽嘉限于人口,仅凭自产的物资根本不敷长期战争所用。
在这点上,羽嘉众人都有一种共识,不能让易氏在南边再封住羽嘉的出路,就算易氏有这个念头,也要用武力将易氏的这个念头打碎。
一旦羽嘉选择在桑澜泊筑城,在战术上失去主动出击的机动,虽说西北三郡的道路大多被洪水冲垮,但是易氏的兵力在外围还是在不断的集结中,白术、聂鲁达都提出处决战俘以威慑或激怒易氏。
第九章
四年前,贝迦人第一次入侵青岚,横扫青岚西北诸郡,但在格图一役中遭受重挫,连入侵军团副帅厄喀德都战死身亡,可谓贝迦帝国近百年来最惨痛的一败。贝迦入侵军团最后仅据青岚的一郡之隅,而入侵军团的主力也退回贝迦东岸的草原,世人皆以为贝迦人会花上好几年时间积蓄实力才会卷土重来,谁曾想到就在贝迦人第一次入侵受挫仅一年的时间竟再度出动大军从金微山东麓的驱逐之路再度侵入青岚。在第一次入侵战争战死身亡的厄喀德奇迹般返回,成为这次入侵军团的统帅。
将近五万贝迦精锐以五百龙骑为先以秋风扫落叶的疾势侵入河曲,将重建不足一年的河曲郡总督府再度摧毁。然而此时,摩揭氏的势力经过一年的时间,已经充分渗透进河曲郡。经历第一次战争,摩揭氏的战争替力都已经完全激出来,虽然有裁撤军事力量的计划,但是以眼前情势,裁军计划不过是忽悠躺在病榻上的檀那锡陵的一纸文书。在贝迦人入侵河曲的同时,摩揭芪以安境保土之名,迅率领五万精锐接管河曲郡南部诸城的防御。
帝第三子檀那耿明无疑被扇了一记耳光,他当初组织的第二次格图会战,战功之便是歼灭酋厄喀德。
素鸣衍晓得此次彻底将檀那耿明得罪干净了,当初就是他从战场将厄喀德抢走,又是他将厄喀德的尸体送给檀那耿明。不过檀那耿明远在银城格图,相比眼前的迫切威胁,完全可无视。
素鸣衍将优楼星林滞留军中,以贝迦帝国的实力,惟有将优楼星林押在军中,才能让他们有所顾忌,否则不论关押在什么地方,对于那个地方来说,都只能是场灾难。
几乎所有高手与精锐战力都集中到桑澜泊南岸,羽嘉、望野、天都、上唐四城的留守并没有有效的防备天阶高手的手段,何况贝迦帝国出来营救其储君的天阶高手绝非一人这么简单。
就算利用优楼星林达到要挟贝迦人出兵河曲制衡摩揭氏的目的,日后贝迦人能不能咽下这口恶气?但素鸣衍已经管不了太久远之后的事了,眼前的困境必须渡过。
湍流若沸雪,翳云河为中6第二大水系,其端于贺兰群山,从北燕云蜿蜒而过,流入河曲郡,因此北燕云又一直被称为河源地区。
这里生存着数十个游牧部族,近十万族人,是羲人狩猎的对象,视之为羊人。帝国出于与羲人之间应有足够的缓冲地带的考虑,这片土地虽然还算丰美,但是帝国并没有将疆域延拓到这里,也没有将怀柔或血腥的手段征服此地的游牧部族。
纳迦与波旬先后率领族众进入这片土地,他们皆意识到相互厮杀并非解决族权争端的良法,何况从贺兰天湖倒灌奔雷原之后,由于对祖神信仰的变化,导致羲人实际分裂成两部,族权再无统一的可能。
波旬请命追击纳迦残部,然而就他的内心而言,他只是不想成为檀那明河争逐中6霸权的棋子,不管从哪方面来说,羲族的势力已经被极大的削弱了,就算自己有足够的实力,也不会对纳迦残部赶尽杀绝。追至翳云河的河堤,看着纳迦率残部伐木集筏而去,波旬内心对羲族的未来也迷惘不堪。
蹄音如急雨,一队人类的骑兵出现在地平线上,打远处飞奔过来,简易的装甲,不像属于波旬熟知的任何一股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