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心思却不能和朱标说,因为怎么能在孩子面前说他父亲手段冷酷无情呢?
朱标察觉道母亲的情绪忽然有点低落,但是却不知道她的具体想法。
他一边抬眼看着母亲的神色,一边继续分析道:“那叛徒调开了府里的大部分下人。那么显然,这个行为已经暴露了他。事后,他绝对会逃跑。
所以现在爹爹应该已经知道叛徒是谁了,甚至可能抓住了人。”
听到这话,马夫人的脸色稍霁——既然叛徒已经暴露,那么其他无辜的下人便不会遭到大刑,顶多因为失职而受到惩戒。
见到娘亲脸色有所好转,朱标也放下心来。
他猜测母亲刚刚脸色不好,可能是因为担心叛徒逃脱。
于是说道:“父亲不会轻易放过害过我们的人的。”
马夫人当然知道朱元璋绝不会放过胆敢伤害家人的人。
几人其乐融融地吃着晚餐。
朱标又道:“娘亲,我吃好了。”
马夫人看看天色,已经很晚,想到小孩子不能缺了觉,就催促他说:“快去睡觉吧,标儿。”
朱标打四岁生日起,就有了自己单独的屋子,但是时不时会来母亲的房间里一起睡。
他打了个哈欠,洗漱过后,就歇下了。
这一夜睡得非常踏实。
等早晨一睁眼,发现一张脸正盯着他。
是弟弟朱樉。
朱樉白白胖胖的,像个小团子。
见到朱标醒来,朱樉告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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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洗漱穿衣,用了早餐,笑眯眯地对弟弟说,“走,哥哥带你去后院玩!”
朱樉一听哥哥要带着自己玩,高兴地不得了,两个小孩手牵手出门去了。
马夫人看着这兄友弟恭的一幕,心里升起了无比的满足感。
两个小孩来到后院,下人们拿来了一些玩具,但是朱樉只爱挖沙子,拿着木铲铲挖呀挖呀挖,不一会儿就在墙角挖了一个大洞。
朱标手里拿着一个铲铲,只是坐在一旁看着,一点也不帮忙。
就在朱樉在墙下吭哧吭哧挖土的时候,墙的另一边传来了一道年轻的女声。
“听说,昨天晚上,大元帅将十来个人,包括孙管事,都点了天灯呢!”
另一道年迈些的女声问道:“点天灯是啥?”
那年轻女子回答:“就是将人裹在麻布里,浑身浸满油,然后从脚底开始点着了……现在尸体还在柴房里堆着呢。可真是太吓人了,我昨天做梦又梦见了他们的惨叫声……”
“真是可怕!”年迈的声音说道:“不过谁让那些人勾结陈友谅,想要害死我们的夫人和少爷呢,也是活该,啐!”
“谁说不是呢……不过这死法确实很残忍……”
两个声音越来越远,应该是两人走远了。
朱樉来了劲,“他们说孙管事死了!”
朱标不明白,“孙管事死了,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朱樉凑到哥哥耳边,“哥,我还没见过死人呢,你带我去看看死人吧?”
朱标:“……”
朱樉在他耳边道:“哥,你见过死人吗?”
朱标:“见过。”
昨天刚见的。
朱樉:“我没见过,我特别好奇!死人长什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