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结束了。”果不其然,重楼揽得更紧,声音喑哑干渴,却极是坚定,毫无动摇与犹豫:“等会儿,我就带你上去。”
他想,只有炎波泉下的地火强度,能让魔种彻底扎根,而不是再次被飞蓬磨灭。
可我一直硬着,还愈演愈烈了。飞蓬静静躺在重楼怀里,忍得浑身发颤。
烙印魔纹并不疼痛,可前几年远在人间,隔界也受重楼影响,□□早已在撩拨间为他留下痕迹,不似过去那般清心寡欲。
……
“额…”飞蓬被摸得很舒服,下意识就往重楼身上拱了拱。才拱一下,他僵住了。
重楼哑然失笑,收回汗津津的手,沉着嗓子道:“放心。”
我知道。飞蓬用所剩无几的心智,在心头苦笑。从进入这具躯壳,他就落入了真情的圈套,逃不掉、躲不开、抗拒不了。可重楼真心真意,纵然请君入瓮,也从未挟恩图报。
按理来说,飞蓬应该感激。但或许是炎波泉底太热,他心里有股火,既不忿,又不忍,不想让重楼轻易如愿,可也不想看重楼极力隐忍。
“呼。”忍耐到最后,身体和魂魄的灼热总算迈过最高峰,飞蓬松了口气。
重楼与飞蓬额头相抵,低语道:“等上去,我们还是兵分两路吧。如有意外,可用魔印借力。要是动作太慢,被我隔界拖回来,可别生气。”省得你总戒备,而我也怕,哪一日没能忍住。
“不…你…”飞蓬闭了闭眼睛,猛地攥住重楼的下摆,声音里含着水汽:“我们…不用…上去。”
重楼抱着飞蓬的手臂一颤,目光无比深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飞蓬语无伦次道:“我也早就说过,你要什么代价都可以。”
重楼面无表情地震开飞蓬的手:“代价?!”虽然知道飞蓬对夕瑶只是愧疚,但这话让他有一种憋气吐不出来的郁闷感。
发觉自己紧张之下说错话了,飞蓬眨了眨眼睛,飞快地挽回道:“不是交易,我心甘情愿。”
“这是真心话吗?”重楼定定看了飞蓬一会儿,将魔灵披风甩在滚烫的岩石上,眸中有着不真实的飘渺。
飞蓬做出决定,自然不会后悔。
“重楼,我曾经从未考虑私情。”他抿去嘴角笑意,以最严肃的态度淡淡说道:“可如果必须考虑,就只能是你。”
飞蓬伸手抚上重楼的魔角:“所以,别以为先爱先输,也别患得患失,嗯?”
在人间,他与中了凶魄咒的凶兽们激烈大战,养伤时偶尔也会有软弱的想法。只是想救夕瑶而已,为什么要出力不讨好去管神界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明明是敖胥贪心不足,神界坐视不理闹出大乱,却是他东奔西跑,凭什么?
可转念一想,为此辛苦的是自己,背后却是重楼自始至终的默许和纵容。没人会对那样无数年如一日的情意不动容,那未曾主动说破,便已是他最后的矜持,心早就默默许出。
“一言为定。”重楼握住飞蓬的手指,终于不再克制。
……
“景天成过婚,该会都会吧?”
……
他却听见,魔音在耳畔循循善诱:“你要试试吗?”
飞蓬当即一个激灵:“不…这次不用了…”他当然不排斥在上,可重楼提及与雪见成过婚的景天,必是吃醋了。那现在的退让,事后肯定会加倍补回。
“哼。”重楼含着飞蓬的耳垂,似笑非笑地哼笑了一声
……
“都怪你!”飞蓬恼羞成怒了。
重楼自然明白飞蓬的指控是为何,不由得忍俊不禁:“噗。”
“是你太诱人。”他迎着飞蓬越发控诉的目光,坦然而笑,俯身相就。
……
值得一提的是,兽族从不禁欲,重楼虽眼高于顶、宁缺毋滥而从不放纵,却也见多识广。
……
“够了啊…放过我…”
这哭腔传出了很远,淹没在炎波泉底部。
“我给过你机会。”重楼不为所动。
他真的对飞蓬毫无怨言吗?怎么可能,只是爱极了,才善于忍耐和等待,也才放纵飞蓬破坏自己的计划。
如今也是时候,将郁气在始作俑者身上发泄个痛快。重楼眼底暗沉地笑了笑,温柔地撩起飞蓬耳畔的发丝。
……
龙首凤翅,身形半龙半凤,古兽之祖毛犊披了一身深紫近黑、形如长剑的毛发。
漂亮极了,威风极了,完全戳中飞蓬的心意。
“真好看。”他着迷地抚摸重楼身上的羽毛,从龙一样修长的躯体,到凤一般张开的翅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