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完结构图后,赢青峤在东风的指引下找到了专门为王室服务的工匠。
在秦国,私自铸造新型农具是犯法的,但赢青峤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他是皇子,再怎么样也不能把他处死。
他让东风把泥板递给工匠,问:“若要研制成物,需要多少时间?”
工匠仔仔细细地观察着犁壁的结构,越看越是惊讶,此物既有犁的结构,又进行了巧妙的改进,他已经能想象出来这对农业有多大益处。
“此物虽难度不达,但甚是新奇,最快也需要三到五天。”
赢青峤叹了口气,“尽快吧!”
工匠看见赢青峤丧气的神色,“公子可是急用?”
“嗯,所以拜托你了!”赢青峤眼含期待地注视着他,还掏出了一袋钱币,“耗损的材料所需价额全都由我来出!”
工匠心中突然涌现出了巨大的动力,“奴一定尽快研制出公子所需之物!”
“好,我相信你!”
给工匠鼓完气后,赢青峤就马不停蹄地带着东风和北风出宫了。这一路也很折磨,咸阳城内道路还较为平整,越靠近村庄,路就越是泥泞陡峭,马车摇摇晃晃,像是在大海中被波浪推来倒去。
下车后,赢青峤深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把一袋钱交给东风,嘱咐道:“你到村庄里雇三十黔首到南边的荒地,记得让他们都带上农具。”
东风从来没碰过这么多钱,接住钱袋的时候手都在抖,他忍不住问:“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做什么?”
赢青峤莞尔一笑:“开荒。”
但赢青峤不知道,在他出宫不久后,嬴政便来到了他的宫殿。
他没看到赢青峤,便问:“公子在何处?”
西风不敢直视龙颜,头快低到地里去了,又怕始皇会生赢青峤的气,声音都有些颤抖:“回禀陛下,公子……是出宫去了。”
病刚好就到处乱跑?
嬴政蹙眉,“去哪了?”
西风不敢有所隐瞒:“公子只带了两名宦者去,也未言明地点,奴不知。”
真是胆子大过头了,出宫连侍卫都不带一个!
“等他回来,立刻让他来见朕!”
可谁知,赢青峤竟然一连三天都没有回宫!
咸阳宫中。
嬴政上完早朝,留下了长子扶苏。
这个季节,正值洪涝频繁爆发之际,而今年形势更为严峻,竟是南阳郡患了水灾。
南阳郡紧靠咸阳,如果不及时止水,可能灾害就要落到咸阳头上了。
公子扶苏如今已是及冠之年,读圣贤书十余年,却甚少走出咸阳望向世界。嬴政准备让扶苏也加入到治水的队伍当中。
留下他,也是要商议此事。
“父皇,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扶苏一袭翩翩白衣,气质温润如玉,恭恭敬敬地揖手领命。
嬴政眸中闪过一丝欣慰,刚想让扶苏退下,他派去例行问赢青峤近况的赵高却突然回来了。
“陛下,青峤公子貌似还未回宫。”
三天,已经三天过去了,这混小子到底是跑哪去撒野了?
他怎么记得,赢青峤小时候还挺乖巧的?现在居然夜不归家,也不跟任何人说?
嬴政召来了他派去在暗中护卫赢青峤安全的侍卫。
“赢青峤这几天都在忙些什么?”他沉声问道。
“报告陛下,青峤公子……”侍卫有些吞吞吐吐的,脸上闪过一丝为难之色,“在附近农庄耕田。”
“朕可是少了他一口吃喝?”嬴政脸色有些黑,竟然要自己种田?
“陛下息怒,公子年纪尚小,应该只是看那些黔首种田觉得有趣,等他厌了倦了,就会回宫来了。”赵高劝慰道。
“青峤许是在外面玩得忘了时间罢,父皇不要伤了身体。”扶苏也应和道。
嬴政脸色稍戚,“身为皇子,应当做天下人之表率,怎能天天折腾黔首?让他立刻回宫来!”
侍卫有些挣扎,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陛下,公子是在和黔首们面朝黄土,一同耕作。”
“而且,他们使用的农具臣从未见过,但却比普通的农具效率要高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