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所历史悠久的公学,绿墙的日程安排严格而充实。
周一至周五是上课的日子,周末两天没有课程安排,可以申请出校、家长探望,以及处理洗衣服之类的琐事。
每天早上8:30,所有学生都要集合在教堂做礼拜,然后才能去上课。
第一节课从9点整开始,每门课程80分钟,上午要上2节课。
这些课程并不在同一幢教学楼开设,于是在课程之间,总能看到绿墙学子们小跑着去上课的身影。
食堂的午餐只有不到一个小时,去迟了就不再供应。好在伍德兰德也能提供简易的餐食,并不会让学生饿肚子。
下午虽然通常没有课程安排,但学生依然不能闲着。
各种体育赛事、社会实践、社团活动、艺术训练填充了这些时间。学生们必须修够实践课学分才能通过期末测验。
仅剩的晚上时光,也得用来完成堆积如山的作业。
对于这样的生活,威廉很不适应。
“作业!”他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恶魔,“世界上怎么会存在作业这么恐怖的东西!”
布里茨先生从来没给他布置过作业。或者,好吧,也许布置过,不过他从来没做过,也没人管他。
“是格林先生的拉丁语?”乔尼拿起威廉的拉丁语作业看,“他布置的作业一直很多,不算难,但是很花时间。”
“他出的题目这几年都没变,我给你找找我以前的作业,你随便改改就是了,他不会发现的。”乔尼说。
“你这是什么表情。”乔尼被威廉脸上的表情逗乐了。
威廉眼泪汪汪:“谢谢乔尼,你真好。”
“你哥才是优等生,为什么不找他?”
“唉,”威廉愁眉苦脸地盘腿坐在乔尼的床上,“他会辅导我的功课,但是不让我抄作业。”
“乔尼,你敢信吗,我觉得他想让我上剑桥。”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威廉忧愁得要命。
他在学业上确实没什么天赋。尤其是他的数学,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什么方程,什么函数,加加减减,各种曲线上升又下落。这些东西和他到底有什么关系?他一点也学不懂。
“这不合理,”爱德华对此无法理解,“你的乐理不是学得很好?那里面也要用到数学啊?”
“那完全是两码事!”
总之,数学是威廉成绩最差,也最不喜欢的学科。
其中,他的数学老师盖德先生居功至伟。
“这样简单的题目都答不出来?”
盖德先生居高临下地站在威廉的课桌前:“可见血缘传承并不可靠。你可能是最愚钝的一位奈廷格尔。”
“好好学,不要给你的家徽蒙羞。”
威廉的思绪游移到了黑板上方的校徽上。那盾形的校徽上,停着一只灰不溜秋的小鸟。其元素取自奈廷格尔家族的纹章。
“奈廷格尔,这个问题你总该会了吧?”
威廉回过神来,他不知道盖德先生在说哪一道题。
“答案是100000。”
威廉随口说了一个数。他只是无限制地报着“0”而已。
盖德先生狐疑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不会吧,居然蒙对了。
盖德明显不相信他是自己解答出来的:“你的解答思路呢?”
怎么可能说得出来,他本来就是蒙的。
于是威廉深沉地望着他,答道:“直觉。”
学生们哄堂大笑。
“到前面来罚站,奈廷格尔!”盖德先生怒气冲冲的声音响彻整个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