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声,你怎么还没梳头发呢!”周绮和看她刚洗过的黑长的直发披在肩上,惊讶。
黎聿声耸耸肩,请她进来:“一会儿扎个马尾就行。”
“那怎么能行?”周绮和当场反对,随即问道:“堂姐一会儿要来接你吧?”
黎聿声点头。
“我得为你的未来考虑,不能扎马尾。”
黎聿声有些无奈,她也不想,奈何实在力不从心。
“但我手残。”
“我会啊!”周绮和提起精神,在她包里翻找:“我这不是来解救你了吗。”
黎聿声看她捣鼓半天。
周绮和从包里摸出几个南瓜发夹:“发夹都带来了,你忘了我以前在A大社团给人做造型,那几年出了不少活动都是我经手的,你有一年演讲造型还是我做的呢。”
黎聿声记得以前A大活动,周绮和确实跟着社团当过造型师,有不少学姐夸她手艺好,后来久而久之在学校就出名了,学校一有什么活动,准找她。
周绮和接着说:“所以,扎个发型而已,包在我身上。”
接着递给黎聿声手机让她看上面发型照片。
“公主头?”黎聿声瞪大眼睛,指着那张图片。
周绮和仰起头:“有什么问题,我保证她肯定喜欢。”
“……你确定?”黎聿声半信半疑。
周绮和拉她坐下。
黎聿声:“主要没试过这种风格。”
周绮和靠在沙发旁边,提醒她:“谁说的,你小时候就梳过,你小时候还扎羊角辫呢!”
黎聿声无语:“那是我几岁的时候,现在都多大了。”
“要是周纾和给你梳,你肯定乐开花了,什么都愿意,我没记错的话你初中毕业典礼梳的就是这个发型,她还陪你去参加毕业典礼。”
黎聿声怔住。
耳边曲调又想起来: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毕业典礼上《送别》总是少不了的,那年她也穿毕业服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上台致辞,周纾和就坐在地下。
毕业典礼结束,她接到一捧鲜花,不记得都有什么,印象里只剩下香味。
她过来抱抱她,说:“毕业快乐。”
她的体香比任何花香都要让她着迷,仿佛那一刻世间所有鲜花都失去了味道,只剩下那一抹淡淡的香。
黎聿声希望她再抱的久一点,再久一点,周纾和却松开了。
她不满,提条件:“今天是我初中毕业欸,可以多抱我一会儿吗?”
周纾和愣了愣,重新抱住了她。
她说以后每个毕业典礼都陪她参加。
在《送别》的曲调里第一次没有感觉到离别的伤感。
这会儿周绮和提起来,黎聿声赌气不肯承认:“哪有,我不记得了。”
“怎么会。”周绮和托着下巴搜寻脑海里的记忆:“你以前给我说过,而且……我还看过照片呢!”
周绮和突然想起点什么,坚定不移:“绝对是,大二的时候吧,你说是周纾和帮你梳的,跟我炫耀,啧啧。”
黎聿声眼看被拆穿,不再跟她争辩,抬头转移话题:“你不是说要给我梳?她马上快到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心里其实着急死了,嘴这么硬,急死你。”
黎聿声被怼的哑口无言,于是决定沉默是金,当一个哑巴。
哑巴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周绮和再提起什么话题,她可以不接,让她一个人说单口相声。
周绮和并不介意,一边梳,一边说个没完。
“你说家宴吧,又把公司董事都叫去,这算什么家宴,我下午回家了一趟,见着我妈,你知道她八百年离不开她那个麻将桌,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回去她正忙着张罗晚宴的事,看起来估计不止是家宴那么简单……”
“司机小刘也说,发的请帖里还有王总,张总,李总,百家姓都快凑齐了,也不知道这算哪门子的家宴,欸,阿声,你回来一个月,公司最近有什么项目没?”
“听说堂哥被赶去巴黎了,他手上的项目应该挺棘手的吧,都是大项目,爷爷在的时候就就很看重他,现在大伯也退下来了,堂哥又才被调去那边,意成是不是有什么大动作?”
黎聿声没回。
“你哑巴了?”周绮和撞一下她肩膀。
黎聿声抬起头抿嘴笑:“我选择继续沉默,沉默是金。”
“去你的吧。”周绮和拍她起来:“梳好了,你自己去照。”
黎聿声刚被周绮和赶起来,手机开始震动,来电显示:周纾和。
接通,周纾和说:“准备好了吗?我在你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