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被白发老师一通教训,各回各家。
“真有那么多的架,等我去打吗?”那维莱特操心排到埃尔顿海沟的打架队伍。
“咳咳……”卡维憋住笑。
“他要是申请上了,我必须打吗?”
“他但凡敢在枫丹走一次流程,就是无期徒刑哈哈哈。”走不完的程序,盖不完的章,有切身体会的卡维绷不住哈哈大笑,笑了好一会儿才停,“好啦好啦,都是我瞎诌的。哪有那种奇怪的申请和流程,回吧回吧。”
原来如此,但还是担心那个多托雷。
哪有追着打架的。
卡维却很轻松:“就我的观察,他应该不会伤害你。我上学时,也经常有学长学弟一上来就表示不服气我的,其实对我都很好。”
难道卡维经常被人约架?
那维莱特肃然起敬。卡维又纤细又漂亮,实在想象不来,他能应付得了那么多人。艾尔海森说他是「妙论派之光」,是指打架王牌吗。
“你很能打吗?”小心求证。
“还行,我当时经常名列前茅。”卡维很自豪。
牛头不对马嘴的聊天,毫无障碍且十分合拍。道别前,那维莱特让卡维帮忙查一查「多托雷」,看自己跟他有什么砸地板的过节。只是,这名字多半是假的,哪有说自己名字忍不住笑场的。
卡维若有所思「你还没学会行使自己的权力啊,行,我去查个彻底」一口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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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维莱特喜欢呆在学校。
有生机有活力。
比起在家,看新警卫们个个严肃紧张的样子,学校的空间开阔,空气清新,可轻松多了。考虑自己出现在任何地方,都会引起老师学生们不必要的紧张和骚动。
他旁听完课程,就去图书馆。
毕竟图书馆的规定严格,不会被围观或引起什么紧张情绪。
但这两天。
是不想再去了,怕再遇上「多托雷」。
加之,卡维在枫丹科学院走各种流程,忙到炸毛,没空过来,他更不能单独去图书馆了。
于是他找到了一个新去处:
一栋废弃实验楼。
四年前由于试验,引发了小型爆|炸。所幸疏散及时,没有人员伤亡,但散出的生化实验常见的那种花生发沤鸡蛋发臭的味道,怎么去都去不掉。但凡有嗅觉的生物都受不了,这幢偏僻的三层小楼随即被弃置。
如今味道早散没了。
楼也荒了。
三楼有一个露台,露台上有桌椅。白天视线开敞,晚上支起灯,适合读书,且不容易被发现。前两天他都呆这里,今天,旁听完,他依旧悄悄溜到露台上览阅新知识。
不久,夜色渐起。
光线看不清了。
那维莱特没开灯,闭目凝神,思索书本提及的问题。
窸窸窣窣。
忽有声音响起,细细的,断断续续的,像木叶摩挲栏杆。他半睁眼睛,没有风,树叶也没动,动静也渐渐消隐。就当他再次进入思考时,微声又起,沙沙的,像小老鼠按捺不住要出洞口,蠢蠢欲动又不敢动。
好奇心大抵如此。
敲锣打鼓的大动静不会在意,往往是这些微小诡异,叫人抓心挠肝。
他起身。
循着动静走过去。
教学楼是传统的一字布局,一边是楼道走廊,一边是一个个实验室。走廊狭窄,透过玻璃窗,能看到实验室里面,大部分空荡荡的,只有桌椅、散落的文件、翻倒在地的纸篓等。
来到最边上的实验室。
厚厚的窗帘垂着,看不到里面。
——强烈的异常直觉。
——动静,或许来自这里。
那维莱特观察了一下,门把手很干净。抬手敲了敲,无人应答;转一转把手,门纹丝不动,是锁住的。万籁俱寂,但他感觉到了「呼吸」,不是听,是感觉到。
难道这间实验室里真的窝着一窝老鼠?
好奇。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