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野点了点头,随后也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了下来,折腾了一晚上,他也有些疲倦了,想着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现在先养精蓄锐。
可还没等他屁股坐热,就见沙上的刀哥站了起来,走到了自己身边,一把拉起了自己。
“还有什么事儿吗?”刘文野皱起眉头,疑惑不解地问道。
“明天要演一出好戏,总要有些准备吧!”刀哥笑着看向刘文野说道。
“准备?准备什么?”刘文野有些没听明白,疑惑问道。
刀哥却没再接话,而是拉着刘文野来到了一间房间之中,这里摆着先前被刀哥割断喉咙的几个家伙,他们已经被用床单裹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刀哥进来,直接就掀开了床单,从其中一个家伙的身上沾了血,二话不说,直接涂抹在了刘文野的脸上。
刘文野一愣,皱眉向后退了一步,不知道刀哥是什么意思。
“别动,你可是被抓到之后经历了严刑拷打的人,明天能这么干净地去见面粉强吗?”刀哥一把抓住了刘文野,没给他再闪躲的机会。
刘文野本来还想推脱,可一听这话,倒是觉得也有道理。想着还是大局为重,于是只好强忍着恶心,看着刀哥一边沾着血,一边在自己脸上涂涂画画。
不仅如此,随后刀哥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套化妆工具,简直比女人化妆包里的工具还要齐全。他让刘文野坐在了沙上,在他脸上、脖子上好一通折腾,随后又塞了些棉花到刘文野的嘴里,最终才站起身来,打量了刘文野片刻,满意地点了点头,将一旁的一面小镜子,递给了刘文野。
刘文野好奇地接过镜子,眯眼去照,就见自己的脸出现在了镜子里,就像是被几十个人围殴过后一样惨。眉骨歪斜,眼角开裂,就连嘴巴都被撕烂了一般,而他的整张侧脸,也因为嘴里塞进去的几团棉花,看上去像是肿胀了起来,他脸上的伤势看起来都显得极为逼真。
“行啊刀哥,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手!”刘文野左右看着自己脸上那些伪造出来的伤势,不由夸赞道。
“那看你说的,哥可是专业的。”刀哥抬了抬头,略显骄傲地说道。
他是刀尖舔血,专门替别人除掉目标的专业人士,在干掉目标之后,有的时候为了保全自身,快逃离现场,自然对如何伪装自身,有着极深的研究。这套东西,在老江湖上,有一个传说中的名字,那就是易容术。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起来,两人也没再多说什么,抓紧休息了两三个小时,而后又出去吃了个早饭,才跟着韩哥,一同前往与面粉强约定好的见面地点。
为了更逼真一些,刘文野早早就被五花大绑困了起来,而刀哥则在看着韩哥准备好了一切,带上了几个兄弟,押着刘文野上车之后,又嘱咐了几句什么。
韩哥听到刀哥的话,显然面色变得更加苍白了起来。刘文野虽然隔着车窗,并未听到刀哥到底说了什么,但大概也能猜到,无非是又给韩哥打了预防针,要是他敢叛变,恐怕刀哥真会拿他一家老小开刀。
很快,刀哥便自己一个人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而刘文野也深吸了口气,调整好了状态,跟着刀哥,来到了那处偏远又破旧的仓库之中。
刘文野被韩哥和他几个手下的兄弟,给绑在了仓库正中央的一个破旧铁椅子上。为了尽量不让别人看出破绽来,刘文野让韩哥几人绑得很紧,感受着绳索勒住自己的关节,刘文野觉得自己伤势还未痊愈的手臂,又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
但这一切都还在他的忍受范围之内。
“刘文野兄弟,委屈你了。”韩哥皱眉笑了笑说道,随后向着刘文野被捆绑在身后的手掌之中,塞了一枚刀片。
刘文野没说什么,接过了刀片,将其藏在了手掌当中,低着头,装出一副被折磨得昏死过去了的样子,等待强哥的到来。
这间仓库似乎是某个废弃的厂房,面积很大,里面很空旷,四面都是红砖砌成的墙壁,而仓库的顶棚,是那种老式的铁皮焊接而成,靠着仓库中央的几根柱子,以及顶上的钢构结构支撑,然后在底下蒙上了一块破烂的油布,似乎是用来防漏雨的。
“刀哥他怎么还没出现,他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吧?”韩哥在空荡荡的仓库之中四下张望着,想要寻找刀哥的身影,却没能现一点踪迹,不由有些担心地开口问刘文野。
刘文野并未抬头,继续闭着眼睛,声音极小地回道:“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不用担心其他的。”
闻听此言,韩哥只好闭嘴。他被逼无奈,参与并策划了这场骗局,心中也是紧张无比。因为他知道,这场骗局要是出现了岔子,哪一方现自己的背叛了,自己都要吃不了兜着走。所以,此刻他如履薄冰。可这一切一旦开始,他就无法回头了。
如今,他只盼望着刀哥和刘文野,能够顺利解决掉强哥,然后就此放过自己,这样一来他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今天真出了什么乱子,强哥现了他的背叛,而刘文野和刀哥的计划失败,那他恐怕会成为两边人的眼中钉。
所以,韩哥就忍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就在此时,所有人都听到了仓库之外,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响,有几辆车子停在了仓库门口。
“来了!”韩哥忍不住低声说了一句,立刻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带着身边的小弟,走出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