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文野站在那儿傻愣着,华哥的脸色立刻变了,他将自己的右手伸到了刘文野身前,大拇指摩挲着中指和食指的指尖,意思非常明显,是要找刘文野要钱。
“兄弟,这么热的天,咱们哥几个给你忙活了半晌,搬运费是不是应该结一下啊?”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刘文野木鱼脑袋,此时不由挑明白话,直接对刘文野说道。
刘文野皱起了眉头,心想这群人果然并非出于好心帮自己,虽然他们带着个红袖箍,上面写着“志愿者”三个字,但恐怕这一切都是幌子。
这些人哪是什么做好事的志愿者,他们只不过想找个理由,敲诈一波刘文野罢了。
想到此处,刘文野忍不住苦笑了一声,对着华哥摇了摇头道:“华哥,刚才我不是说了嘛,我自己一个人能行,你们非要一起帮忙。你看,这东西也不多您现在找我要搬运费,是不是有点……”
刘文野话还没说完,就见华哥身后,那个已经把自己的衬衫脱下来,光着膀子露出胸前纹着的一个老虎头的瘦高男子,立刻跳脚起来。
他指着刘文野的鼻子骂道:“小子,想不认账吗?刚才哥们几个可都是出了力气给你搬东西的,现在你反倒说我们不该找你要搬运费,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儿?”
刘文野依旧没有生气,今天是他第一天搬新家,他并不想惹事。所以,此时此刻,即便被人指着鼻子骂,但他依旧还保持着心平气和,脸上挂着笑容,摆了摆手说道:“不是我不给兄弟们搬运费,只是我也不知道你们是要收钱的啊,刚才我都说过了,我自己一个人能行的。”
“这样吧”,刘文野想了想,又接着说道,“不如我请兄弟们到附近面馆,吃碗面喝瓶啤酒吧。”
“就一碗面,你以为你打叫花子呢?”那个胸前纹着虎头瘦高男子,依旧不依不饶,唾沫星子横飞,喷刘文野一脸。
刘文野忍不住皱眉,闭了闭眼睛,想要离这家伙远一点。可谁知,这家伙居然蹬鼻子上脸,开始动起手来,一把拽住了刘文野的衣领。
“刘文野,你这可就不像话了,你刚搬进来,咱们这帮人把你当兄弟,你却把我们当苦力,给你干了活居然不愿意结账,这事到哪说都是你没理啊!”
刘文野抓住那家伙扯着自己衣的手,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们这是帮忙吗?这分明就是想敲诈,欺负我是新来的是吗?”
“说什么呢!有种再说一遍!”光头华哥也急了,立刻抬起了手,就要作势去扇刘文野的脸。
此时,这一层的吵闹,似乎惊动了其他的住户,另外一家住户门口探出了个脑袋,看向这边。
那是个看上去上了年岁的大娘,伸出脑袋朝外看了一眼,不由叹了口气,摇着头劝刘文野道:“你一个大小伙子,也不差那点钱,他们这帮人就是混蛋惯了,你低个头给他们点甜头尝尝便是了,不然你可在这住不安生。”
这位大娘显得语重心长,似乎是认识这群人很久了,而且也看到过他们欺负其他新来的人,又不忍心看到刘文野挨揍,所以才好心相劝。而且,大娘似乎并不害怕这些人。
可刘文野哪是服软的人呐,丝毫没有屈服的意思。反而是华哥倒是见大娘突然插话,停下了扇向刘文野的巴掌,看了大娘一眼说道:“老六婶子,您还活着呢?赶紧回去做您的饭吧,别一会儿再给自己饿着。”
大娘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关上了窗户。
华哥这人是以前化工厂的老子弟了,这一带住着的一些老人他全都认识,按辈分算,也算是他的长辈。可华哥平日里欺负人欺负习惯了,大伙儿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表面上不说但心里不知道骂华哥多少次了,这一点华哥也心知肚明,所以对这些老邻居也是极其不尊重的。
刚才被六婶这么一打断,华哥这一巴掌倒是没扇下去。他似乎消了消气,看着刘文野,忽然勾起嘴角,古怪地笑了笑,然后拍了拍那胸前纹着虎头的小弟手臂,让他松开刘文野的衣领。
“今天你掂量着办,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不就把搬运费给我们结了,要不我就招呼兄弟们把刚才搬的东西,全部给你扔到大门外去,你也就别在这住了,今后让我看见你在出现在化工厂附近,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听到了没有?”光头华哥嚣张说道。
刘文野依旧沉默,只是冷眼看着眼前的几人,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更没有掏钱的意思。此时刘文野心里跟明镜似的,今天要是让你们这帮小子给拿捏住了,那不好过的日子都还在后头。
见状,华哥身后的那一群小弟就急了眼,一个个地都要冲上来将刘文野围住。
而华哥站在中间,自然觉得自己丢了面子,刚才那没打下去的一巴掌,此刻又抬了起来,用力朝着刘文野的脸扇了过去。
刘文野依旧异常冷静,只是看着华哥,微微侧身,便躲过了他这一巴掌。
华哥一巴掌扇空,可因为自己力道极大,毫不留手,一下居然连他自己都没站稳,差点将自己带得从三楼走廊处翻了下去。
因为三楼走廊的防护栏只有一个成年人及腰的高度,华哥的腰一下砰地撞在了锈迹斑斑的铁扶手上,整个人好不容易在小弟的拉扯下才站稳。
他立刻气急败坏,指着刘文野的鼻子骂道:“都给我上,今天就要给这小子一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是谁才是化工厂家属院的王!”
华哥身后的五个人围着刘文野,立刻就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