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开始了!亲爱的同事们,一寸光阴一寸金,浪费时间是成功道路上最大的绊脚石,让我们怀着满腔的热情,投入到成功的奋斗去……
早六点半,小明的声音中气十足地从广播里传来,宣布了一个美好的早晨就此开始,赵福安恰好在此时醒来,一夜好眠让他神清气爽,他爬起身,伸懒腰,推了推上铺的曾江胜——他是个年轻男人,带着厚重的黑框眼镜,穿着一身朴素的衬衫牛仔裤,据本人说是某国企中的文员,正是赵福安最认可的那种“老实后辈”。
“赵、赵哥?”曾江胜被推醒,惊惧地弹起身,瑟瑟缩缩地戴上眼镜,“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赵福安:“小曾,快起床,今天要上工了。”
曾江胜摸着胸口喘气:“哦,原来是早、早上了啊……”
回过神来的曾江胜终于听清楚了广播内容,他笨拙地爬下下铺,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眼看着他赵哥哼着歌去洗手池前洗漱,实在是不明白这位大哥怎么会这么有精神,只能归因于“老玩家”的丰富经验。
曾江胜想,上工就上工吧,只要让我好好地熬过这几天,不管是组装器械还是打螺丝,做什么都行。
三号宿舍的两人很快便做好了清洁,他们相伴着走出三号宿舍,却发现五号寝室的门口不大对劲,大门大敞,门外挤满了人——
曾江胜刚要瑟缩着转身走开,赵福安却已经快步上前,拍开了最外边的围观者:“怎么了?怎么都围在这里!要去吃早饭了,今天还要上工呢!”
被赵福安拍了肩膀的男人转过头,满脸惊恐:“赵哥,死人了!”
曾江胜倒抽一口冷气,赵福安面色一沉,推开男人上前,他刚走到五号宿舍的门口,就看到那个鹅蛋脸的闺女,好像是叫王殷夏的?
此时此刻,这个王殷夏正站在门边,她的身边是那个毁容的捞偏门小子,低着头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宿舍里的第三个活人是洪娥,她站在下铺旁,床榻上倒着个圆脸的小闺女——背部向上,正脸向上。
周兰兰死了,死因是颈骨粉碎,她的头颅被外力拧了半圈,皮肤撕碎,肌肉扯断,触目惊心的伤口上是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这不是赵福安第一次见到死在鬼手里的人,但这是他第一次“主持大局”。
“怎么回事!?”赵福安面色一沉,他学着记忆里那些老领导的样子,恶狠狠地质问这个寝室的另一位住户,“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你叫洪娥是吗?你来说!”
洪娥掀起眼帘,却并不朝赵福安看,她只望向王殷夏:“……小姊妹,我没有恶意,发生这样的悲剧我也不想的,最重要的是避免它再发生,昨天是五号宿舍,明天就是六号,谁知道这里的脏东西记不记仇?”
王殷夏深深地看了洪娥一眼,但她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就走,秦周左右看看,很自觉地跟在她身后一起离开。
洪娥望着王殷夏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后才走上前去,为周兰兰合上双眼。
没有人理会赵福安,这让赵福安更加不满,他不敢去拦样子恐怖的秦周和古古怪怪的王殷夏,便朝着最和善亲切的洪娥严厉质问:“洪小姐!你要配合我的问题,这事关所有人的生死,可不能耍你那小姐性子,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洪娥站起身,冷冰冰地看了赵福安一眼:“昨晚?我不知道。”
赵福安只以为她在推诿,更加不快了:“你总得听到一些动静的,你难道是死人吗?睡着了也该有点反应,难道这闺女……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没了?!”
洪娥定定地望着赵福安,半晌后,她拧起的眉慢慢放平,脸上浮起了一层笑意,声音也温和起来:“赵大哥,我实在是不知道,昨晚我睡得很死,兴许是我们去探查顶楼的时候遇到了什么吧,要不然今天你和我一同去?”
这话赵福安可不敢答,只能装模作样地瞪了洪娥一眼,随后朝其他人道:“大家别在这里堵着了,先去吃饭吧,不要耽误上工,只要按照规矩来,我们肯定能平平安安地出去!”
众人面面相觑,赵福安先迈步,曾江胜赶紧跟上,有人带队,其余人立刻像是羊群一样跟着头羊离开。
洪娥却不急着走,她目送人们离开,这才回身反锁住五号宿舍的门,理了理后脑的发髻和桃花发夹——不知何时,这枚发夹又回来了。
*
王殷夏的速度很快,她没有去小食堂,而是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了大食堂,秦周则紧跟在她身后。
少年知道自己昨晚做错了,差一点连累死了刚认识的朋友,可又不明白要怎么补救,便只能不知所措地跟着她,指望着能得到指点和原谅。
不过王殷夏并没有注意到秦周的小心思,自从踏进食堂的大门后,她一直专注地望着打量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