笮融来得最晚。
倒不是笮融不知礼数,而是提前让于兹在酒宴外巡视,避免酒宴外布置了刀斧手。
确定酒宴外没有埋伏,笮融这才慢悠悠的来到酒宴,令五十腰藏短刀的精壮猛士伏于堂下。
“赵太守,刘豫州,融昨日酒醉,一觉睡到黄昏,又洗漱沐浴耽误了时辰,还请海涵啊。”笮融一脸的假笑,拱手向刘备等人赔礼。
赵昱起身回礼:“今夜邀笮将军赴宴,本是昱考虑不周,与笮将军何干?还请入席!”
刘备亦是起身回礼:“备久仰笮将军大名,今日冒昧相请,本就唐突。笮将军不认为备失礼,反而先致歉,令备惭愧啊!”
寒暄见礼,笮融这才入席,令于兹护卫身侧。
笮融这双细眼,也在刘备众人身上打量,目光落向张飞时,笮融的细眼微微一眯:“刘豫州,不知身旁这位儒士,如何称呼?”
素衣纶巾的张飞,连忙起身敬酒:“不敢劳烦,在下姓张名羽,如今是刘豫州麾下主簿。”
笮融举樽回敬:“你倒是生得魁梧。”
张飞语气更恭:“羽跟刘豫州都是涿郡人,虽然身材魁梧了些,但羽幼年遭逢剧变,一提刀就手抖,有幸遇见刘豫州,改习文事。”
“不怕笮将军笑话,羽画仕女图亦是小有心得。”
笮融不由乐了:“你这样的大汉,却提笔画仕女图,倒是令融大开眼界啊!不知能否让融有幸观摩?”
张飞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刘备。
刘备笑道:“既然笮将军有意,主簿不妨提笔一试。”
得了刘备许可的张飞,向赵昱讨了些笔墨纸砚,大袖一挽,现场画起了仕女图。
虽然不是绝顶画工,但也惟妙惟肖。
末了,张飞捋了捋胡须,微有些得意。
“笮将军,赵太守,羽献丑了!”张飞双手握住画纸两端,向笮融和赵昱展示。
赵昱啧啧称奇:“果然是一双妙手啊!”
笮融心中的戒心也随之消失:“张主簿,不如将此画赠给融如何?”
张飞连忙小心翼翼的将画纸送到笮融跟前,让笮融近距离细看。
然而,就在笮融无防备的时候,张飞的右手忽然抓住笮融的衣襟,猛地一拉,左手握拳对着笮融的鼻梁就是一拳。
笮融的鼻梁骨瞬间碎裂,剧烈的疼痛让笮融头脑一阵晕眩。
还未等笮融的部将于兹反应过来,张飞就抽出了笮融腰间的短刀,一刀刺入笮融的肩胛骨,将其拉入场中,踩在脚下。
于兹大惊失色,颤抖的拔刀指向张飞:“张羽,快放了笮将军!”
而屋外听得动静的五十精壮猛士,也随之冲入宴席。
但见到被踩在张飞脚下哀嚎的笮融,一个個也不敢轻举妄动。
赵昱也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颤抖着指向刘备:“刘豫州,你们这是作甚?”
郑牧则是离席起身,扫视于兹及笮融的五十猛士:“骑都尉郑牧,奉陶使君军令诛杀逆贼笮融。若有反抗者,视同谋逆,与笮融同罪论处!”
“笮融已被生擒,大势已去。”
“本都尉在襄贲城时,视曹操数万大军如无物,亦不惧尔等乌合之众,如若有胆,尽管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