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曹兵士气正旺,又无粮草之忧,如何能胜?”
“子武兄,瑾越看越觉得,曹操此战必胜,刘豫州曹豹不会是曹操对手。”
“倘若刘豫州曹豹战败,曹操趁势兵围郯城,再西取襄贲,子武兄如何能抵挡?”
郑牧哈哈大笑,将地图卷起来,递回给身后的虬髯恶汉。
“子瑜,牧方才之言,只是推断了曹操、曹豹和刘豫州对战场的选择。”
“但,这不是牧对战场的选择!”
诸葛瑾微微一愣:“子武兄以为,何处才是战场?”
郑牧指了指了脚下。
诸葛瑾吃惊道:“襄贲?你要引曹操来襄贲?”
从曹操不能破郯城,到让曹操兵败,再到现在引曹操之兵来襄贲。
诸葛瑾的心情也如过山车一般起起伏伏。
不知多少徐州士民,因为惊惧曹操而选择南下荆扬。
诸葛玄自荆州匆忙回琅琊护家眷南下,也是为了避免诸葛一家遭到曹兵的屠戮。
而现在,郑牧不仅不惧,反而要让引曹操来襄贲。
这是何等的自傲啊!
郑牧扬手一指,意气风:“曹豹欲在郯东的马陵山阻拦曹操,又以游水河谷为战场,存有欺负曹操不识地利的侥幸。”
“然而,曹操年初围了郯城近两月,对于郯东的地形又岂会陌生?”
“这次奇兵南下,短时间内连破临沂、利城、祝其、赣榆、朐县五城,又沿游水东进,势如破竹,足以证明曹操对东海的山川地形早已了若指掌。”
“若以游水河谷为战场,曹豹必败无疑!”
“要败曹操,不仅要察地利,亦要知晓天时,洞悉人心,以分其兵势,方有可趁之机。”
“而襄贲城,就是分曹操兵势之地!”
诸葛瑾紧蹙眉头:“话虽如此,可要分曹操兵势,却是不易。襄贲城不过千余人,而曹操这次南下,却是号称五万步骑。”
“即便襄贲城能分兵势,又能分多少?”
“子武兄,身为你的挚友,瑾有必要提醒你,兵者大事,不可不察,你这是在犯险!”
诸葛瑾的语气变得严肃。
郑牧哈哈大笑:“能得子瑜称一声挚友,牧心甚慰。”
诸葛瑾以手指向郑牧,心中郁结之气难以宣泄,只能甩袖闷叹一声。
“子瑜,切勿置气。”郑牧向诸葛瑾施礼道歉,道:“是牧未向子瑜说清楚,这襄贲城虽然只有千余步骑,但尚有五千步骑的援兵即将抵达襄贲城。”
“五千步骑的援兵?这襄贲城附近的兵力,大多都调往了郯城,哪还有五千步骑?”诸葛瑾吃了一惊,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不,不对,子武兄指的是小沛的刘豫州?”
郑牧点头:“在陶使君调兵的时候,牧就已经遣人快马加鞭,去小沛送信了。算算时间,刘豫州已经抵达沂水西岸了,牧料刘豫州,今日必来襄贲城。”
诸葛瑾低头琢磨一阵,道:“子武兄为何会断定,刘豫州一定会来?瑾不记得子武兄跟刘豫州有交情。”
郑牧话锋一转,眸有狡黠之意:“子瑜,不如你我打个赌。若刘豫州今日不来,牧便立即辞官,跟子瑜南下襄阳;若刘豫州今日来了,子瑜就在襄贲城多留一个月,如何?”
诸葛瑾顿时来了兴趣:“子武兄,你是君子,可不能食言。刘豫州若不来,你即刻跟瑾南下襄阳!以子武兄之才,再有叔父举荐,襄阳的刘荆州必然会重用子武兄。”
“何苦在这襄贲城三年了,还只是一個小小的县尉。”
郑牧大笑:“子瑜亦是君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