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放弃了他的爱,现在在他身边,但也真的被他的爱放弃了。
你没经历过,他见过烟水寸草,历遍茫茫人海,告诉你的结论,是?你不信。
可是?,能怎么办呢——
纸迷金醉,北风乍紧。
得偿所?愿,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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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蒋俞白之间只隔了两个?座位,但一晚上思绪缥缈,陶竹没听到他们的对话,在蒋俞白叫到她名字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他们四?五个?人现在要去三亚。
从北京到三亚,在他们口中比从学校西门到学校东门还容易,毕竟偶尔陶竹需要从西门走到东门的时候还得纠结是?要花钱骑共享单车还是?迎着寒风走过去,但他们买机票却只需要考虑买几个?人的。
蒋俞白问?:“小桃儿,一起去吗?”
是?想跟他一起去的,但陶竹没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只说:“明天我得实?习。”
他一个?晚上都没跟她讲过话了,陶竹不确定?他的想法?,因此把选择权交给他。
如果他想让她去的话,他会有办法?的,这是?陶竹对蒋俞白的信任。
蒋俞白看了一眼李飒。
李飒被看的一愣,心想你看我干嘛呢,我又不实?习,但这跟老师点名似的,是?自上而下的压迫,由不得他反驳,于是?李飒说:“实?习生的话请假就行了吧,反正只是?做点杂活?”
蒋俞白的视线又缓慢地挪回来,平静地看着陶竹。
“哦,那我请假吧。”但她出去之后又有点犹豫,“就是?不知道这么晚了,我主管来不来得及批。”
这下李飒倒是?机灵了:“嗨,请了假就行,不用管批不批,他还能追杀到三亚不成,如果你们学校有实?习证明要求的话,大不了我公司给你开。”
啊,你要这么说,我可就请了啊。
陶竹跟蒋俞白对视了一眼,她忍不住先笑?的,而后蒋俞白跟着她,淡淡地弯了弯唇。
他这样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很温柔,像是?被轻轻地抱了下。
离开场子的时候,她走在蒋俞白身侧,后面跟着刚才的女生,和另一个?男生并肩走。
她的声音不大,但陶竹听得很清楚,像是?能拧出水的撒娇:“我也想去。”
“下回,下回我带你单独去,好吧?”男生说,“我们这是?去谈事儿的,你去了我也陪不了你。”
在这个?圈子里,今天你是?掌上娇,等明天他从外?地回来,肯不肯接你电话都是?另一回事了,她自然不乐意。
“那为什么她就能去?”
“别指!”男生低喝,语气有了几分愠怒,“手指头不想要了?”
走廊不长,走出室内,身后的对话声荡然无存,陶竹在凛冽的黑夜里,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白色烟雾随着寒冷空气蔓延,凝结成细小的白雾,和她心中那点小小的郁结一同消失不见。
天地悠悠,夜深且长,陶竹跟在蒋俞白身侧,和黑色的轿车一起,融入深不见底的夜色。
他们坐的是?海航晚上最后一班飞机,十一点四?十五从北京飞三亚。
陶竹长这么大只坐过两次飞机,第一次是?蒋禾给她买的票,从繁春到北京,第二次就是?现在,但两次的感觉完全?不同。
第一次她手足无措,在机场跟着奶奶一起打听进站口在哪,第二次公务舱里零星做的全?是?认识的人,他们在机场里随性聊天,像是?还没走出那个?场子。
想起繁春和爷爷奶奶,陶竹不由得想起在繁春时的蒋俞白。
她明目张胆地侧过头,用眼睛一一划描摹他的轮廓。
眼睛闭着的时候比睁着的时候弧度要柔和的多,鼻子立挺,从山根往下一道陡峭的弧度,嘴唇偏薄,看上去就像是?说话刻薄的人。
他除了脸颊,一切都是?她熟悉的样子。
不知道是?瘦了,还是?人长大之后胶原蛋白流失了,他十八岁侧过脸时脸颊会鼓出一个?圆滑的小包,现在已经一点都看不见了。
从脸颊到下巴,瘦削而锋利。
蒋俞白原是?歪着头靠在座椅上,忽地他回过头,睁开眼:“这么多年了,我这张脸你还没看够呐?”
陶竹脱口而出:“以前又不敢看。”
她说完,感觉蒋俞白明显怔了一下。
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有种微妙的平衡,蒋俞白注定?是?给不了别人爱的,于是?陶竹也把自己的感情藏起来,像是?那天夜里的一时兴起,才会跟着他。或许哪天鲜劲儿过了,他们又回到那样普通的阶级关系。
富二代,和保姆女儿。
只有这样,她才能让他相信她会乖,让他相信就算有一天他不想继续这段关系了,她也不会死缠烂打,听话走开。
而以年计算的感情过于沉重,会打破他们的关系,所?以对于她兵荒马乱的暗恋,陶竹选择绝口不提。
“毕竟以前爷爷奶奶还有我妈他们都让我对你好点嘛。”陶竹打了个?马虎眼,把话题扯开,“对了俞白哥,你去繁春的时候好像不是?高中毕业,也不是?大学毕业,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去繁春呢?”
倒也不是?突奇想的问?题,其实?陶竹很久之前反应过来那个?时间节点的时候就好奇过这个?问?题,只是?一个?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场合问?,结果没想到这个?好奇已久的问?题在这样一个?用来挡刀的时刻刚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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