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的人感觉到担架刷得从边上过,差点撞上他,端着饭碗的他纳闷嘀咕了一句,“谁家死尸上赶着火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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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索尔等人已经被强行控制束缚在冰冷的实验台上。
索尔本来已经认命了,觉得死在实验中就当是一场败局的下场,本来混他们这一行,自他见过自家父亲对那些难民以及对那些无辜商旅的残暴行径,他就意识到这条路注定充满罪恶,而罪恶的下场一般不是被消灭,就是被更大的罪恶吞噬。
但是!
他没想到天玺残忍如斯。
“竟连麻醉剂都不想用?”被脱掉上衣的他任由冰冷的金属带固定胸膛跟腰部,看着上面各种仪器支架上的针管,各种液体颜色千奇百怪的,还有罐子里面装着活跃的虫子。
他这话是对着面容冷酷的医师说的。
医师微微一笑,“别怨恨,你们的特别在于是门徒,具备强大的身体素质,同样,活体的优势在于细胞活跃性,但当今有人认为变异可能也跟人类尅意志有关——起码很多生物,比如第一代红灾中变异的那些生物,它们大多数是基因跟身体变化,且无法收复控制,只能算是物种畸变,只有这次红灾之下的人类变异才真正具备基因进化的程序式——可控,提升,先进。”
“所以,为了人类,请你们坚持。”
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啊。
索
()尔不说话了,闭上眼,感受着诸多针管活生生插入体内释放液体的疼痛+冰凉+灼热等复杂感觉,他本以为自己会为自己作为活人跟正常人类最后时间而去缅怀过往,这是人之常情,甚至会怀念骨子里并不热爱的父亲兄弟,以及年幼时曾窥见的、被莫斯杀死的那位美丽妇人,美丽的女难民,她惨死的样子没有比其他女难民高贵到哪里去。
很久以后才知道那是他的生母。
年少时或许愤慨厌憎,内心藏了憎恨,等再大一些,蛰伏着等着取代那个老东西,日子久了,发现自己越来越像后者。
这个世界真可怕。
人人都在变。
每个人都在撒谎。。。。撒谎啊。。。。。他的念头突然从脆弱无助的妇人转移到了另一个人影。
奇怪地想起了那个苍白的女孩。
更柔弱,苍白,好像一捏就能化开,满嘴跑火车,没一句实话,但她活下来了。
不管如何,她总能活下来。
黄昏的阳光照在她脸上,她低眉浅笑,慢声细语,正在冷漠诓骗他。。。。。。
虫子入体了。
“红灾模拟成功了吗?”
“还不行,当前无法完整模拟,只能把这些吸收了红灾光射的矿石催发释放辐射量。”
“加大!”
声音越来越模糊,但体内的痛苦无限加剧。
封闭的实验室内,被安排好的、从遗迹区转移过来的大量矿石被各种手段疯狂催发辐射。
这种红灾光射效果自然不如天然,甚至叠加了后期的辐射源,如同致癌的致命光照,正在从内而外配合虫子对躯体的摧残。
偌大的实验室中,被死死捆绑着的大量实验体短时间内就爆发了痛苦的惨叫声,浑身肌肉惨烈崩颤,皮肤一寸寸裂开。。。。
残忍且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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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异人的实验就显得温和许多了,毕竟他们价值珍贵一些,毕竟皮肤都可以拿去卖了,有DNA研究价值,死一个是一个,实在不能跟对付那些阶下囚一样随便搞死。
所以简司野这些人是全身上下各方面都被检测了,暂时还没打算用药,也没打算直接剥夺基因碎片给高层们用,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但凡可以成功,他们一定会被宰杀掠夺,就跟和平年代也存在的器官非法移植。。。。。
穿着干净的实验服,简司野总觉得这几天有些心神不宁,好像曾经见识了什么,一时觉得古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有嫌疑。
但,这跟她自己的命运有关吗?
都死到临头了。
唯一的希望就是M城天玺这边的实验室不足以具备移植基因碎片的本事,让他们的变异资质具有唯一性,这样她才有可能活下来,甚至会被天玺高价聘用为之卖命。
不过,被自爆项圈控制性命,听从吩咐乖乖测试异能的时候,简司野忽然听到两位研究员说起一件事。
“看消息了吗?前线那边很不顺
利,尤其是C区,现在被誉为屠宰场,刚刚部长都被喊过去了,说是要调派人员支援前线,很可能要把主力调到C区。”
“C区?是那个飞行人。。。。就是那个单本溪所在的C区吗?”
“对,真吓人,他一个人就屠了封锁圈,一夜杀掉了675人,那边聘用的航海士船队一共八个团,基本被灭门了,吓得那边压根不敢再接单。”
“真的假的,别是以讹传讹,怎么可能这么厉害?就因为他能飞行吗?可是那边派去的武装部队已经特地装载了雷达定锁攻击系统以及高频狙击枪体,一大片枪林弹雨,他再能飞也不可能突破防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