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不过是一份从他这边抢过去的叉烧酥而已!搞得好像让给了他一盘钻石,感动什么感动。
封逸言想嘲讽几句,谁稀罕你一块破叉烧酥,但见她无比沮丧的样子,不知怎么的话到嘴边却只是一句不冷不热的“随你。”
随后他加快了用餐速度,吃完这块叉烧酥后,他又叉起了第二只,叉起后下意识地抬眸看了看露可。
少女耷拉着脑袋,一眼都没看这新送来的两盘叉烧酥,兀自沉浸在失落难过中,原本朝气蓬勃的人仿佛被抽去了所有活力。
进食速度变慢,吃了半块后,封逸言莫名也失去了食欲。
算了,跟她斗什么气?
他搁下餐叉,起身,沉重的实木椅子腿和地面发出巨大的摩擦声,冷声,“不吃了就走吧,我送你到门口。”
说着冷淡往大门方向走去。
两秒后,露可游魂一样地跟上来。
她没什么东西,昨天穿的那套白T和牛仔裤被封逸言扔了,所以什么东西都不用收拾。
打开门,外面放着露可那件已经洗好的跑腿马甲,助理将它换了个新袋子装着。
“你的衣服。”
封逸言把袋子放到玄关里面,示意她别忘了。
“哦。”
露可拿起了那个袋子,沉默地开始换鞋。
气氛难言的滞闷。
封逸言双手插着裤袋,人高高大大的,淡漠冷峻地站在鞋柜边,看她两眼,没话找话似的,“你今天要送单吗?”
换好了鞋子的露可小声说,“我、我休息一天吧。”
她把换下来的真皮拖鞋放回到了鞋柜里摆齐,一左一右归拢整齐,动作透着股小心翼翼。
或许是平素里活泼开朗没心没肺的人压抑起来更加戳人心,封逸言看得一阵胸闷,但也没有改口让她留下。
难道还能让她一直住这里不成?
她虽然帮忙找到了蛋蛋,但也只是个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而已,说起来他们根本不熟。
放好了鞋子的露可往大门走去,她身上穿着的是助理送来的白色连衣裙,纤薄柔软,腰带把腰肢勒得细细一截,肩膀瘦削,背影看起来单单薄薄的,还有一点佝偻。
走时一步三回头,时不时看一眼封逸言,每一眼都沉默又不舍,那样子真是…无比的可怜。
封逸言舌尖顶了顶后槽牙,心烦气躁地想,那些苦情电影真应该请她去拍,就没见过这种每一块肌肉都在沮丧的。
这时手机响了。
从裤袋掏出手机,他看了眼来电显示人,是邱嘉泊。他面无表情地按下了绿色接通键。
“打棒球吗?”对面一接通就问,听声音是在室外。
封逸言吐出一口气,果断道,“打。”
按掉通话他把手机甩到一旁,看着用龟速走到门口已经打开半扇门的露可,犹豫片刻后,他问,“喂,我去打棒球,你去吗?”
然后他就见识到了什么叫一秒回血。
原来沮丧的小脸刹那间被点亮,宛如烟花开满蔚蓝天际,露可兴奋大声高呼了一声“去!”,然后就无比雀跃地朝他冲了过来,跟小狗冲向主人似的开心得不得了。
封逸言头皮一麻后背一震,另一只手立刻就从裤袋里抽了出来,如临大敌地往后退了两步,伸手准备按住她的肩膀。
却见蹦到面前的露可并没有扑他的意思,见他的动作还奇怪问,“怎么了?”
封逸言脸色顿时五彩斑斓:……靠,这家伙真是来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