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天衍宗覆灭一百三十六年十一个月二十七天,天气晴。
体内灵气化为液体,应该已到灵液境,但这里似乎就是我的极限。突破金丹之法,并不适合于我,月含烟也爱莫能助,师父,你若在就好了,这样的修行之法,我要去问谁,才能向前。”
……
“距离天衍宗覆灭一百三十七年三个月零六天,天气雨。
境界跌落,灵气冲塌丹田,幸亏有师父精血相救,否则已经陨落。”
读到这里,李奇才的手掌微微抖。
他急忙翻开下一页,书页上满是血迹。
“灵气与气血对冲,经脉碎裂,我已无力回天,今日便是我的埋骨之日,师父,弟子不孝,不能寻你归来。"
……
““距离天衍宗覆灭一百三十七年三个月零九天,大雨。”
有句话,恐怕再也无法向您诉说,苍天在上,听我心言:大夏灵溪公主,唯爱李奇才一人。”
字迹潦草,落笔极轻,血迹依稀。
李奇才手掌抖,将书本合上。
沉默许久,继续翻页。
“枯木逢春,死尽生现,气血灵气对冲竟神奇融合。肉身复苏,生机再现,原来,死亡之后才是生路……”
……
李奇才一本本的翻读,宁婉清一万年的修行之路,尽数记载在书中。
许多凶险虽然一笔带过,但字里行间的坎坷孤独,艰难险阻,依旧令李奇才数次流下冷汗。
连他都不得不感叹,不得不钦佩。
宁婉清能修到仙人之境,除了惊才艳艳的天赋外,多亏上天眷顾,有难得的机遇,和九死一生的侥幸。
……
渐渐地,李奇才痴了。
仿佛置身于这一万年的岁月,看着女帝一次次地突破,一点点地进步。
……
不知过了多久,李奇才将最后一本书合上,看着这满书架的书籍出神。
这里记载的是一个身躯娇弱的人间公主,一步步逆天而行,成为仙人的传奇故事。
一万年,少女成为女帝。
她变得果敢、变得凶狠、变得残忍、变得狡诈、变得聪明……
但她也多愁善感,时常落泪,无限孤独,黯然神伤。
“唉……”
李奇才长叹一声,刚要将书本放起,才现这最后一本手书背后,还留着一行字。
那一行字,如一柄跨越万年的剑,直刺他的内心。
“不求仙!只求在岁月长河之中,再看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