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会下来这里的?”
因为有信的存在,方子游对夏侯商的话信了一半,但对方的说辞还是不能解释苏有的问题。
“别急啊,我还没说完。”
接着,夏侯商就将自己回到锦城后所有经历全都详述了一遍。
据夏侯商所说,自从那天晚上他回到锦城并确认并无异常后,便与林晟逸睡下了,本来想着先在城主府住两天,之后再做打算。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就又接到了新的信件,信上说让他前往城外凤隐门所在的山谷,说是让他去接团子三人下山,随信还附带了一份凤隐门所在山脉的地图,上面可谓是详尽至极。
由于信上连小孩儿的小名都知道,所以夏侯商也没怀疑,想着反正只是接个人,很快就能回来,于是就没等林晟逸醒来,直接就离开了。
谁知他根据路线一路照过来,就抵达了山崖上的平台,前面再没有路。
夏侯商这时候才开始意识到前两封信多半是个圈套,但也为时已晚。
“我本来就站在山崖边上眺望对面的山峰,结果就被人从身后偷袭,直接推了下来,要不是我平时收集的古怪玩意儿多,大概早就摔成肉泥了。”
说着,夏侯商又从怀里摸出了另一样类似勾爪模样的精制手套,看来正是这样一个道具,才让他在空中勾住了锁环得以活命。
不过有一说一,夏侯商顶天算是一个小偷,平时怎么会携带这种东西。
方子游虽然心里疑惑,但毕竟这也算是别人好不容易活下来的“稻草”,再加上白寒轻检查过,夏侯商的肩膀乃至背部的确有着大面积的拉伤,这与上次他攀附在铁索上坠下来所受的伤一致。
至少说明这人不是故意下来的,否则一开始就用勾爪的话,不会受这么重的拉伤。m。
“你能想到有谁会害你吗?”
方子游对这问题的答案并不希望,夏侯商也如预料般摇摇头,但对方接下来的话却给了他一些新的思路。
“方公子,我跟你不同,我是个偷儿,世上恨我的人,没有上百少说也有几十,但我能确定的是,这些人没有一个见过我的真面目。”
正如夏侯商所说,就算有人要害他,也应该不可能知道他的行踪才对,就别提那些信中所提到的信息绝不是一般人能随便探听的消息。
但对夏侯商知根知底的人,放眼整个江湖,除了他们就是林晟逸跟穆久连,另外那两个人又绝对没有要害他的理由,而外人又不可能知道这么多隐秘之事。
综上所述,会出现这样矛盾的结果,就只有一种可能,前提条件是错的。
也就是说,写信的人,推他下山的人,并不是“月”组织的人,也并不想要夏侯商的命。
对方想要的,仅仅是此时此刻,夏侯商这个人,必须出现在这儿。
而这个写信的人,只有可能就是消失已久的穆久连。
可如果写信“骗”夏侯商来这里的人是穆久连,那给他们写信的人又是谁?
虽然想明白了夏侯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也搞清楚了是谁让他来的,但方子游却感觉自己脑海中的谜团不减反增,正如同这谷底的迷雾一般,看不清真相。
可眼下他们除了继续在谷底寻找踪迹以外,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
谷内昏暗不分昼夜,距离方子游两人下来也有一段时间,而夏侯商比他们早下来半天,早就又累又饿。
找不到人,急也急不来,三人干脆找了一处靠着山壁的空地停下来休息片刻。
经过商议,方子游提出干脆不要再试图寻找“月”组织那帮人了,上次他们来的时候不是现谷底还有人居住吗,不如去小屋那里找找线索。
另外两人自然表示同意。
只是想法是很好,实现的时候却出了问题。
山谷中迷雾浓郁,比上一次下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再加上阵法加持,别说是小屋了,他们就连现在身在何处都无法得知。
而且,似乎无论他们怎么走,往哪个方向,越靠近谷底中心,雾气就越农,若非三人早有准备,事先用了一根藤蔓当作绳索一同前进,只怕三人都要各自走散。
总之,在几次尝试无果后,三人又一次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不行,不能再这么走了。”
率先开口的是白寒轻,并直接当着夏侯商的面将明显已经开始头疼的方子游抱在了怀中。
在探过一番脉搏后,从衣襟中取出了几味药,喂给了对方。
在一旁歇息的夏侯商看着架势,也是眉头一紧。
“他就算失忆,身子也不可能这么弱,怎么会因为一点瘴气就。。。。”
“他不是李清秋。”
没想到自己一句话惹来了对方这么大的怒气,夏侯商自觉地闭上了嘴,只是心里还在想着刚才对方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吃了药的方子游感觉舒服多了,也听到了刚才的对话,但他没有解释,只是安抚了一下白寒轻。
“还不到放弃的时候。”
方子游指了指身后的山壁。
"上次的那个瀑布后的山洞记得吗,里面有一些人工雕刻的痕迹,石壁上还有花纹,应该不是偶然的,我们可以去那里看看。”
山壁处的浓雾较为稀薄,白寒轻便同意了,于是三人继续沿着山壁走。
这回因为有有大且不容易看错的参照物,倒也没有出现走岔路或是“鬼打墙”的情况,很快三人就来到了那处瀑布所在的水潭。
看见瀑布,三人都加快了脚步,其中夏侯商眼尖,还未到近处,就远远看到了瀑布后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倒在地上。
可等他看清那是什么时,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人,那里躺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