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游不明所以地看向白寒轻,完全不能理解那句话的意思,直到对方抬手摸上他嘴唇上的破损处,才意识到那指的是什么。
“。。。。”
虽然还是不懂为什么白寒轻要强调这个,但方子游还是老老实实地点了头。
“你还记的去年情儿被蛇咬伤的事件吧,当时我告诉你的是,师父他及时将我们从谷中取得的蛇莓果制成了解药,喂了给了情儿,才侥幸救了回来。”
没等方子游变脸色,白寒轻就继续道:
“事实上并非如此。”
“什么?”
“师父不让我告诉你,是因为怕你多想,因为当时我们并没有给情儿服用任何解药,他身上的蛇毒也从没有消失,只是身体自行治愈了而已。”
“后来我们仔细检查过他的身体,现在他的身体中似乎从小就流淌着多种蛇毒,几乎是所有蛇毒中毒性最强的,但是那些蛇毒在他身体中达成了某种平衡,平日里互相制约。”
“上一次情儿被蛇咬,是因为新入体的蛇毒打破了他身体中原有的平衡,所以才导致蛇毒作。”
“但因为白头蝰的毒性并不算十分强,所以很快就被原有的十几种蛇毒给吞并了。。。。。”
“多少种?”
方子游直接打断了白寒轻后面的话。
一开始他每个字都似乎能听懂,但组合在一起就仿佛天方夜谭,直到最后一句才似乎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控制不住地想要揪住对方的衣领问个清楚,也顾不上对方是不是洁癖亦或是讨厌身体接触。
“十二种。”
白寒轻并不在意方子游“逾矩”的行为,只是早有所料地闭了闭眼,吐露了真实数字——这是他师父当时给出的答案,而他也没能在情儿身上找到多出这个数字的蛇毒。
之后便是弥漫在两人间的寂静。
也许是一炷香,也许是一盏茶,也许不过须臾,白寒轻从方子游眼中看到了从眼底的泛红到溢出的悲伤,而后反复打转却不曾落下的泪水,化为坚毅的决心,但。。。。
“寒轻,告诉我更多信息吧,有关团子身体里的毒。”
果然。。。。
“你师父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让我们去采集蛇莓果只是为了支开我们,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猜得不错。
“所以你今天问姚知礼那个孩子的事,是因为你怀疑团子身体里的蛇毒来源与他有关对不对。”
确实如此。
“那你快跟我讲讲,说不定等抓到了这次养蛇的真凶,就能搞清楚十五年前那些被抓走的人究竟生了什么。”
脑子里永远只有其他人。
“寒轻,我们的团子不会有事的!”
我们?
“是啊,我们,团子虽然是我认的儿子,但里面也有你的一份啊。”
“什么?”
白寒轻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不小心将“我们?”两个字说出了口,在对上方子游无辜地眼神后,脑海中又反复播放着对方刚才最后一句。
团子虽然是我认的儿子,但里面也有你的一份啊。
也有你的一份啊。
你的一份啊。
啊。。。。
该死!
看着白寒轻脸上突然“狰狞”的表情,方子游一头雾水,仔细想想,自己刚才好像也没有说什么吧?
根据他对欧阳前辈的了解,一本正经地对着小辈编瞎话又不是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