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们在抓坏人,但那不是我爹爹。”
“什么?”
“我娘说,爹爹小时候还在城外乡下的时候,不慎被蛇咬伤了,至今腿上还有一块疤,因为爹爹要面子,所以这事儿只有家里人才知道,那天娘亲就是看见了那块疤,才认定那就是爹爹的。”
“可是,我明明记得它在右腿上,是我在看他帮我挖洞的时候,从裤腿子里漏出来,被我偷偷现了。。。。但那个人明明是左腿,那人分明就不是我爹!”
“我想要告诉娘亲,却又不敢告诉她,我怕到最后其实是我自己记错了,爹爹真的死了,如果是那样,不是害得娘亲白高兴一场。。。”
“大哥哥,求求你帮忙找找爹爹吧,爹爹说不定还活着,他离开家这么久,一定想家了,娘亲想他,孩儿也想他。。。。”
。。。。
与此同时。
被同时赶出来的白寒轻和姚知礼相顾无言地守在巷子口。
姚知礼有心想要与这位看上去冷冰冰的白衣公子搭话,但每回都被对方拒人千里的眼神给逼退了回来。
似乎这人只有在与方子游同时存在的场合下,才会露出不那么“吓人”的表情来。
不过话说回来,因为职责需要,也是因为在朝中见识的各色人等千奇百怪。
他姚知礼不会就因为这点原因就放弃了。
“白公子,恕姚某好奇,那位方公子与你是。。。。”
姚知礼话还没说完,原本身后紧闭的大门就被人从里面突然推开,竟然还是刚才那位强硬态度送客的梁氏,手中还抱着一小株水生植物。
“民女看这株草长得有些奇异,便将它养在了水中,但梁家家境贫寒,供不起它,还是将它赠与二位,相信二位定能挥它的作用。”
说着,梁氏便一脸紧张地将那小花盆直接塞进了姚知礼怀中,随后更是仿佛外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迅将大门再次紧闭,仿佛它不曾开启过一般。
“这。。。这是什么意思?”
这一回,就算是见识稍广的姚知礼也真是完全懵了,看着怀里那株看上去如杂草一般的“东西”,更是左右为难。
虽然看上去是“杂草”,但毕竟算是人家送的,在别人家门口直接扔掉好像又有点太过分了。
要不拿回去偷偷扔了?
刚起了这样念头的姚知礼准备转身将小花盆转身放回到马车里,却被另一个人抓住了手腕。
手腕上的剧痛立刻刺激到了姚知礼的神经,但当他下一秒在看到对方一脸震惊又严肃地眼神时,又隐约意识到事情可能不像他想得那么简单。
“放手!”
几乎是没有经过大脑思考,身体不由自主的就选择了听话,即刻松了手,而他也来不及去担心什么掉在地上会不会碎掉,因为在他松手的一瞬间,花盆已经转移到了对方的手上。
只见白寒轻谨慎地迅处理着那株“杂草”,先是从胸口处的衣襟中取出了一张展开来面积不小的牛皮纸,将整个花盆中的水倒在被正午太阳晒得滚烫的石板上,然后将此时花盆内剩下的一小层泥土和植株全都倒在牛皮纸中包起来,最后还取出了打火石点燃了石棉条,扔进了空掉的花盆中,直到花盆内壁烧得通红,才算结束。
全程在旁边观摩的姚知礼看得目瞪口呆,虽然他大概看明白了那株“杂草”也许是什么对人有害的东西,可能是毒药之类的。
但他可从来没听说过有哪种毒药在还没长大之前,靠近了闻一闻都能中招的。
“白。。。白公子,那是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
方子游刚哄完小男孩儿回去,一出巷子口,就看见了一脸惊恐又迷茫的姚知礼,和手上举着牛皮纸袋的白寒轻。
虽然不明白生了什么,但在此情形下,他果断选择了询问白寒轻。
“这里面是乌莲,应该是最近才出现的,也是刚才那个女子出来交给我们,我觉得她并不像是完全不想让我们知道。”
大致听了前因后果后,方子游笑出了声。
“哦?那倒是验证了一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其实这一家人倒是蛮像的,明明都在担忧着对方,却又不想让对方着急,又用着自己的方式保护对方。”
随后便将刚才小男孩儿告诉他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如果事实真像那孩子所说,死者不是本人,那这个案子可就有趣多了。”
方子游眼中露出了久违的神采,一看就是大脑在飞运转。
“我原本还在想,霍启安他既然能从无到有,一步一步爬上来,无论他是好人还是坏人,那他一定有着过人的心智与谋略,怎么会留给自己一手满是破绽的残局?”
“如今看来,所谓的残局,不过是他棋盘上的其中一环而已。”
“可惜啊可惜,霍启安,如今你的对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