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总算是大致了解了长安城内的情况,也是对将来要面对的对手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
而且现在看来,想要重审旧案,就必须要从霍启安手下将大理寺的位置给“抢”回来,否则最后真会像穆久连说的那样,连重审的机会都没有。
“可我还是没弄明白,既然没有尸体‘公布’,那皇上一开始到底是怎么知道长安城内生了恶性连环杀人案的?总不能光是听街头巷尾的传说吧。”
“一开始并不是没有尸体。”
穆久连显然是预料到的最终方子游会问这个问题,从身后侍卫手上接过了一份明显是副本的手抄稿。
“这是我从姚大人那里要来的关于第一起案件的记录副本,这是当时验尸的仵作写下的报告。”
接过手稿,方子游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就转头给了白寒轻,趁着对方还在翻看的空档,继续听穆久连复述。
“第一副尸体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但被人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那名死者的死状据说十分惨烈,就连大理寺内干了十几年的仵作去看了都连连摇头。”
“死因呢?”
“说是。。。有可能是烧死的。”
“有可能?”
“当时的死者除了全身被烧焦之外,皮肤表面还有大量伤口,经检查,里面包含但不限于刀伤,鞭伤,勒痕。。。总之惨无人道。”
穆久连每说一个词,眉头就紧皱一分,看样子就连是他也不耻这种恶劣的虐待,更别说正拿着仵作手稿翻看的白寒轻。
虽然门外日光普照,但此时的房内却让人不寒而栗。
唯有方子游的脸上却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能弄清楚死者的身份吗?”
“因为面目全非,所以很难辨认,直到过去了好几天,等到有人来报官说家中亲属失踪,大理寺才弄清楚了死者身份。”
“我猜大理寺从死者的亲朋好友那里也没有任何调查结果。”
“确实如此。”
对话以方子游的沉默暂时结束,刚好白寒轻那边也翻看完了所有的手稿,并直截了当地提出了要求。
“我需要重新验尸。”
“没问题,大理寺那边我会去安排,但尸体已经放了半月有余,是否会有影响?”
“我自有办法。”
“如此甚好,那么待时机合适时,我会差人来接你们。”
穆久连见目的达到了,便起身离开,前脚刚踏出房门时,却被方子游叫住了。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龙泉府?你到底是蜀山什么人?”
这问题其实从穆久连一出现就憋在了方子游心里,途中被其他事情占据,又有外人在,导致没有机会问出来。
“你说你是为了给林晟逸报仇,那就算霍启安跟南离勉强能算得上是有联系,那武林大会呢?”
魔教残党就是掳走林晟逸的“月”组织这件事,就连方子游也是才刚知道的,按理来说穆久连更不可能知道。
即将离开的穆久连脚步停了下来,回身看了一眼方子游,虽然唇角勾起了弧度,但语气中却没有笑意。
“你问我为何。。。。当年魔教的老巢,距离锦城不过半月的路程,而锦城,就夹在蜀山与魔教之间,如果没有蜀山的庇护,锦城早就变成了人间炼狱。”x33yqx?。??m
“我原先不知掠走逸儿的人是谁,只当是山间劫匪,就算是后来寻回,也没能从他口中得知更多消息,直到你的出现,逸儿才逐渐愿意告诉我当年种种。。。。”
“而如今新仇旧账,我也确实想要和他们好好清算清算,正如我方才所说,这是我的底线,也是我锦城穆家注定背负的责任。”
“。。。。至于我为什么来长安城蹚浑水,魔教残党不好找,霍启安却好找的很,但想要扳倒他,就必须得先有一个筹码。。。。”
穆久连说最后一句时,眼神在方子游和白寒轻之间游走了一番,最终没有说出下文,只是带着侍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说的,应该是真的,我了解那种眼神,绝不可能骗人。”
白寒轻的话让方子游回过了神,也让他回想起这句话的依据。
“确实。。。。之前我们在洛阳城中的墓穴里,看到壁画上的亡国公主时,你也曾露出过类似的眼神。”
方子游小心地观察着白寒轻的脸色,见对方表情没有变化后,才犹豫着继续道:
“既然提到了此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和我说说,当年。。。究竟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