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逞的方子游笑得像小狐狸,白寒轻借着月光只能看到对方露出来的小虎牙,还有那浅浅的打着旋的小酒窝。
“不过其实还有更明显的原因。”
丝毫没现自己被对方露骨视线扫过的方子游一边说着,一边将头埋进了被褥里深吸了一口气,再露出头来的时候,脸上还带了些因为被闷到而气促的红晕。
“这里的房间简直一尘不染,连被褥都是新的,甚至还有一股刚晒过太阳的味道。”
“我敢说肯定有人已经提前知道我们要来,所以才迅准备了这些物品。”
最后方子游下了结论,白寒轻也收回了目光。
“你刚才说宇文弘毅并不知情,为什么这么说?”
“唔。。。这其实是我的猜测,或许是门不上锁的另一个原因,有可能是因为那些暗中来打扫卫生或者整理宅院的人,都是趁他们小少爷不在或者睡着的时候。”
“不上锁的话,应该更方便他们进进出出?”
“有些许道理。”
随后两人间陡然产生了片刻的沉默,并不是因为无话可说,而是同时现了这里面的疑点。
“你刚才欲言又止,是否因为此?”
“没错,如果说这背后的人,真的是‘是为了’不让住在这间宅院里的人知道他们的存在,以目前这些手段来说,骗骗小孩儿还行,年叔因为是知情者,所以也能帮忙隐瞒。”
方子游点了点,回头看了一眼房门后,才继续道:
“但别说是你我,就算是任何一个稍微带点脑子的成年人都能看透,难道他就不怕我们去‘告密’?”
回想起白天他们救下宇文弘毅之后,对方说的话,方子游隐约有了一些猜测,但就在他想要与白寒轻讨论时,远处一声凄厉的惨叫突然划破了夜空。
“啊——”
被惊得立刻跳下床的两人飞快穿好了外衣,刚出门,就看到从隔壁不远处主屋里走出来的宇文弘毅。
少年明显还有些睡眼惺忪,但从脚步虚浮中还是看出了被吓得不轻。
“那。。。那个人怎么了?”
看着宇文弘毅话都说不利索,方子游虽然心急,但也不好就此离开,直到看见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好就从后院赶过来的年叔出现后,才连忙将人塞进了对方怀里。
随后一手勾上白寒轻的肩膀,两人立马离开了原地。
刚才声音的方向距离他们的位置并不远,大概只相隔了几条巷子。
一路赶过去的时候,周围街坊也都有逐渐开始亮灯的,显然都是同他们一样被吵醒的人。
但当他们越往声音的源头靠近,前方的声音却越是嘲杂,等他们赶到时,那里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好些士兵。
虽然白寒轻带着方子游能站在屋顶上俯视,不至于被那些士兵遮挡视线,但毕竟还有一段距离,就算有士兵们手里的火把能将夜晚照亮,也还是无法看清中间那倒在地上的人究竟生了什么。
“外伤极多,并非一招毙命,而是似乎并不是因为流血过多而死,也许是因为胸骨凹陷,气息受阻。。。”
方子游知道白寒轻从不下模棱两可的结论,到哪能隔这么远能看出个大概也实属不易。
两人又在房顶上隐藏着身形偷看了一阵,下面前来围观的百姓都被士兵们赶了回去。
原本方子游也打算等人都走光了,就跟白寒轻回去,反正左右不过是一桩暗夜杀人案,也没什么特别的。
但就在士兵们抬着担架经过他们所在的房屋底下时,死者的一只手突然从担架上盖的白布里面掉了出来,悬在半空中。
那条手臂的主人已经无法再控制他,只能任由着在空中摇摇晃晃地垂荡着。
也许是因为死者的手臂掉了出来,抬担架的队伍也停在了原地,领头的人更是揪着那两个抬担架的小士兵破口大骂。
“会不会干活!这么点小事儿还要人教吗!”
两人扶着抬人的小士兵不敢回嘴,只能硬着头皮把那条落在外面的手臂给塞了回去,重新将担架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