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方子游毫不意外白寒轻能看出他的意图，他只是在纠结该怎么说服他。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那地方是你能去的吗？”
方子游愣了一下，看向白寒轻，一下子没明白对方语气中那一丝微弱的焦虑源自于哪里。
恍然间才想到，白寒轻不同于他，他虽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但好歹知道南风馆里大概是个什么光景，里面也都勉强算是他的同类，自然也没什么不自在的。
就当是逛了窑子。
但是白寒轻不一样。
方子游能想象他是出生在一个什么样保守的富贵人家，虽然后来生了那样的惨案，但这不能改变他从小受到的根深蒂固的正统教育。
在加上后来至少十年都深居在山谷中，几乎不与外界交流、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接受自己去一个低俗之地。
思忖再三，方子游才低声道。
“没事的，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小团子也不能没人照顾。”
“信上说了要‘你家那位’戴上面具。”白寒轻不打算退让，在昏暗的烛灯下，脸色阴沉得有些可怕。
方子游摇了摇头，从怀中拿出他自己那面红白相间的狐狸面具。
“我想过了，这是圈套，林晟逸明知道我们身边带着一个孩子，估计也料到我们会提前去踩点打探消息。”
一旁的白寒轻握着茶杯的那只手瞬间收紧，但没有打断方子游的话。
“所以他故意在信上写，点名要你带上面具去，其实就是暗示我们必须两个人去，并且因为人生地不熟，这种情况我们不可能临时把小团子丢给别人照看。”
方子游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小团子，心情有些烦躁，脸上失了往日的笑意。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想要小团子，但是我不能带他去涉险。”
抬手挡住了白寒轻要说的话。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其实要躲这次麻烦也很简单，我们不去就行了，但是我想确认一下。”
最终将目光投向床上的团块，语气逐渐坚定。
“这些人，是不是当初害死小团子一家的人，否则我想不通，究竟有什么样的理由能让他们大费周章地想要得到一个素未谋面的孩子。”
这一次，白寒轻倒是没有再次出言阻止，却问了另一个问题。
“他对你就这么重要？”
“龙潭虎穴你也愿意为他去？”
方子游没有看懂白寒轻眼神中闪烁的是什么，只是直觉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他很重要。
“是我决定要收养他的，我是他唯一的亲人了，我必须为他负责。”
看着对方眼中的光芒只绽放了一瞬却又肉眼可见的暗下去，方子游不知怎么的心里一慌。
“当然不仅是他，你是我好朋友，不，好兄弟！你要是有麻烦需要我帮忙，我肯定义不容辞！你们俩都是我很重要的人，我不可能置身事外的！”
方子游的话音刚落，明显能观察到白寒轻所有的外露情绪一瞬间收了回去，仿佛刚才无事生一样。
“那你准备怎么做？”
甚至又继续端起他的茶杯继续喝茶。
“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