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板上没有机关,白寒轻戴上手套后,随便在床沿摸了片刻便找到了扣锁。
没什么犹豫,只是在打开前深吸了一口气,屏住后,才用力掀开了床板。
一阵裹含着腐烂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已经站的足够远的方子游差点吐了出来,小团子更是直接憋红了小脸,精致的五官全都扭在一起,像个小老头。
等到气味稍微散开一些后,方子游才敢嘱咐小团子不要离开,自己忍着腥臭味走到了白寒轻的身边。
就算是做好了准备,在看到床下面隐藏的空间里的景象时,也还是没忍住胃部的翻腾,背过身干呕了好几下,才缓过来。
伏在白寒轻肩膀上,过了好一阵子,才用微弱的声音道:
“是他。对吗?”
虽然只看了一眼,但也足够他认清了那人的样貌。
正是刚才失踪的侍女。
不过里面的人显然已经死了很多天了,尸身早就开始腐烂,若不是藏尸之人为了不让人现她,在空间里的侧壁上附了好几层的隔断布,可能会腐烂得更快。
白寒轻全程皱着眉,紧盯着侍女的尸体。
这几乎都不用验尸,那同小厮一样歪斜的头颅,和脖颈处近乎不可能生的弯折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将床板盖了回去,依旧无法减轻船舱内弥漫的腐烂气息。
方子游转身就带上小团子出了房门,往原本船夫所在的方向去了,直到走到了露台上,呼吸到了新鲜空气,才觉得稍微活过来了一些。
身后传来脚步声,知道是白寒轻跟了上来。
“该死,我早就怀疑那个船主人有鬼!”
一连说了好几声该死,也消不去心里的火气。
“我们都被那个所谓的‘船主人’骗了。
“从一开始纱帘后就没有人,他一开始就假扮成了侍女隐藏在我们之中。
“腹语,我猜是,之前只要是船主人说话,就是侍女用腹语说出来的。
“虽然我不知道她是怎么隔那么远操控纱帘中的白缎,但我不相信如果纱帘里面有人的话,你会现不了!”
“记得刚我问你是怎么认识那个林晟逸的吗?”
白寒轻安静地听完了方子游的分析,才开口。
“刚才我第一次靠近纱帘的时候现的,似乎空中有一些纤细的丝线在反光。”鍶璐妕攵蛧蕞筷htΤpδ:ap;hTΤp
“丝线?”
方子游猛地一扭头,脑海中电光闪过。
“木偶。。。”
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
“所以他才能隔空操纵纱帘后的白缎去袭击你,甚至杀了小厮!”
方子游想通了一切,虽然面上带着面具看不出神情,但是眼神中散的光芒出卖了主人的心思。
“他提前杀了侍女,自己扮成了侍女的样子,所以船主人房中不像是有人住过,那本身就是用来迷惑的假象。
“那嵩山派的弟子严飞死不见血,因为是他扭断了对方的脖子。
“所以他才在严飞之死的案子水落石后,一定要杀了小厮,因为去抛尸的小厮是唯一见过严飞死前样子的人!”
“所以你刚才说。。。。”
话说到这儿,原本语极快的方子游自己也停住了。
“林晟逸为什么帮着船主人隐瞒,明明可以用掌风推开纱帘,为什么一定要用剑去斩。。。。”
方子游逐渐对上白寒轻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所以你从头到尾都在暗示我,希望我离他远一点,他居心叵测,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