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白寒轻再说些什么不好听的话,方子游就率先站起身来,转身往回走。
白寒轻在方子游转身的一瞬间,双眼微微睁开了一条缝,看了看正往叶云晚方向走的方子游,眼神流转,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再次闭上了双眼。
回到叶云晚身边,方子游见她正探查胡坤的情况,便出声问。
“怎么样,他没死吧?”
虽然他知道以白寒轻的性格,未必会下死手,但是像今晚这样如此凶险的局面,还真不好说。
叶云晚用双指去探查了一下胡坤的鼻息,还能感觉到有微弱的气流,只是不知道白寒轻扎了胡坤那些穴位,居然直接让人晕了过去。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也不确定什么时候能醒。”
最后叶云晚只能保守地下了结论。
“那你呢?如何?”方子游接着问。
“我,我?”叶云晚一愣,转过头,现方子游正盯着自己,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语气有些急促。
“我还好啊,本姑娘可是昆山派下届掌门人,怎么可能因为这一点伤就倒下!”
“我是说,他是你师兄吧?你。。。没事吧?”
见叶云晚一瞬间垮下来的表情,方子游想安慰却挑不出来合适的词,最后只能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走开了。
他自然看得出来这个千里寻人的叶大小姐,对着自家师兄抱有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自己的心上人一声不吭地消失了十年之久,为了见他又付出了不知多少艰辛,最终却是另一种的求而不得。
他觉得,现在这时候,应该给小姑娘留一些个人空间吧。
方子游回到柜台边上,那个拉开的木门。
这时候灰尘已经基本上散去了,完全清楚地露出了下面的景象。
虽然方子游早有准备,但还是不免被这一幕深深刺激到,心里仿佛有一根扎在肉里的针,隐隐作痛。
这木门下面埋葬的,是一副小孩儿的尸体,尸体死去多年,因为没有做防腐的措施,已经化为了白骨。
不需要白寒轻来做尸检,方子游也能看出来,小孩儿死的时候,应该不足十五岁。
尸体上面没有任何的衣物,可见死的时候,甚至一直到埋在这个阴暗的地窖,都是光裸着的。
方子游有些不忍心,不敢多看,一把脱下自己的外衣,轻轻地盖在了白骨上。
这时候,一直在旁边畏缩着的车夫,才敢一点点挪了上来。
“公。。。公子,这是?”
但方子游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而看向了大门外。
车夫以为他没听到,又问了一遍,但方子游依旧没有反应,这下把叶云晚也吸引了过来。
“你没事吧?看什么呢?”叶云晚顺着方子游的视线,走过去把大门开开,探头往外一看,却没有看到人。
“。。。”
方子游看着外面空荡荡的院子,皱了皱眉,把视线转了回来。
“没事。。。。”
叶云晚和车夫对视了一眼,都不明白方子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出于对他的无条件信任,也没有多想。
大门一开,客栈里的气氛仿佛也缓解了一些,叶云晚回到客栈内,也往方子游的方向走,看了一眼他跟前被打开的地窖,也吓了一跳,低声惊呼。
“这。。。这又是谁的尸体?”
“她。。。她就是围绕着上河镇,十几年来不断生惨案的最终缘由。”
方子游收了收表情,一脸严肃。
“庄晓莺的姐姐,庄晓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