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就是白寒轻了。
方子游从进门开始后,就死死地盯着白寒轻,心里直嘀咕。
那人是怎么威胁白寒轻换上喜服的?
还有凭什么他就能动,我就只能被下了药动弹不得?
“小姐,姑爷在等您呢。”
话音刚落,方子游就感觉自己腰上臂上的力道一松,又被人往前一推,瞬间失了支撑的力。
身体一软,便向前倒去。
方子游一边心里咒骂着那个该死的幕后之人,一边闭上眼睛迎接即将到来的疼痛。
只是原先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倒是脸部率先撞上了一处柔软,随后身体被人扶了起来。
顶住他后腰上的手,温柔又不失力量,将他紧紧地靠在对方的身上,替他承担了大部分支撑站立的重量。
方子游睁开眼,透过红红的盖头,刚好能看到白寒轻那线条完美的下颌。
像是感觉到了方子游的视线,白寒轻微微侧过头,正好与他的视线相交。
隔着布,方子游张了张嘴想说话,才想起来自己说不出来,只能又尽力长大了嘴,开合了几遍,希望对方能看懂自己的意思。
也幸好白寒轻算是对他有些了解了,挑了挑眉,微微点了点头,两人就算是相互交代了情况。
正好一旁一直站着的尖嗓子又开了口。
“吉时已到,请两位新人拜堂成亲。”
“一拜天地——”
方子游两人僵了一下,脸色均是难看。
这简直是赶鸭子上架。
但是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一旁的尖嗓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人”,何况方子游现在的状态,白寒轻不可能同时兼顾着一人的情况下,去跟他打起来。
没办法,只能听那人的话,先把堂拜了,走一步算一步。
白寒轻带着方子游艰难的转过身,面对着门口,意思意思地拜了拜。
“二拜高堂——”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不会再难,何况他俩现在压根就没有“高堂”可以拜。
“夫妻对拜——”
到这儿,方子游却犯了难,按说前两拜都简单,反正白寒轻带着他就行了,可这最后一拜,两人必须要分开。
可分开了,他不得直接一头栽到地上去?
没等他想出办法,有人比他们更快,原本站在一旁充当“司仪”的尖嗓子,转瞬就到了方子游的背后,一把将人拉扯了过去,如同押犯人的姿势一般,硬是摁着方子游跪倒在地。
不知道生了什么事的方子游,只觉得自己突然就从温暖的怀抱中,被人剥离了出去,紧接着,膝盖就感觉到了一阵疼痛。
“夫妻对拜!”
方子游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那个尖嗓子的挟持了,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白寒轻会被威胁,以及一直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
只是现在,他头被人摁着,只能看着地上,肩膀上的手不容他反抗,就这么僵持着跪在地上,身体向前倾斜。
并没有等很久,白寒轻便同他一样,跪在对面。
在背后那人手上的暗劲儿下,两人完成了三次拜堂。
因为使不上劲儿,方子游反而是由着背后的人折腾。
但从他的角度看得清楚,对面白寒轻虽然一言不,一起跟着叩头,似乎一切配合的样子,实际上双手一直是握拳的状态,像是忍耐着什么。
方子游见状,心里也只能默默叹了一口气。
等三次对拜结束,这场像是胡闹般的拜堂总算落下了帷幕,尖嗓子也放松了对方子游的钳制,任他软绵绵地继续跪在地上。
“新娘新郎,送入洞房——”
接着,方子游就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应该是那人已经走了,这样一来,今晚应该算是彻底结束了。
只是他等了半天,都不见白寒轻来把他扶起来,他又不能出声,只能就这么干等着。
又过了许久,方子游才感觉一旁的白寒轻移动了,弯腰将他整个人翻了过来,并随手摘掉了他头上的盖头。
瞬间亮起来的光线对方子游来说还有些刺眼,稍微适应了之后,才开始打量整间房的布置。
房间内的布置倒是和一般的喜堂没什么区别,只是所有的家具虽然保养的很好,但是看上去都有些年头了。
方子游转头去看白寒轻,才现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刚才那身大红袍子脱了下来,恢复了原先一身的白衣。
见对方刚好正看着自己,连忙张了张嘴。
“说不了话?”白寒轻面无表情道。
方子游连忙点头。
“我倒觉得你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顺眼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