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顺着老者的身后往墙上看。
墙上一共挂了八个牌子,牌子上写了八个不同的字。
方子游看了一眼,头就开始痛。
上面用繁体写就算了,还写得龙飞凤舞,自己是一个字都看不懂,刚想求助一旁的白寒轻,便听他开口道:
“休、生、伤、杜、景、死、惊、开,老人家,你这客栈,难不成还帮人算命?”
老者听后,抬眼看了方子游左手边站着的白寒轻一眼,突然笑了,只是那笑声像是冬夜里的老妇人拉着风箱一样的声音,让人听着毛骨悚然。
“呵呵,小朋友是个不信命的,可惜,那你不妨从我背后的牌子里面挑一个,看看运气如何?”
白寒轻冷哼了一声,抬手就要去拿写着“生”的牌子,却被方子游拉住了手。
“老先生,我们这么多人,一间房恐怕不太够。”只见方子游笑眯眯道,手下力气却不松,不让白寒轻去拿牌子。
“就一间,你们爱住不住。”
老者只管抽着自己的烟,盯着眼前的账本,看也看不看方子游。
见状,方子游也不生气,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那我们选‘休’的牌子,麻烦老人家帮我们拿一下吧。”
这时,老者才抬起头,看向方子游,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用烟斗从墙上勾下了写着“休”的牌子,丢在了桌上。
“二楼自己找。”
说着,一直空闲的右手便重新打起了算盘,不再理会他们。
方子游从桌上拿起牌子后,一行人直接上了二楼,很快便在四间房的门口,找到了对应的门牌。
几人刚进屋,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车夫去开门,见又是刚才那个“妞妞”。
“爷爷说了,你们晚上不能出门,第二天一早就要离开。”
“为什么?”方子游好奇道。
“妞妞”歪了歪头,像是不明白方子游的意思一样,只是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边。
方子游见状不再为难她,答应了之后,便放她走了。
等“妞妞”走了以后,白寒轻才出声问:
“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选生门?”鍶潞掱機鍴樶赽hΤτps:m。διΖ。com
方子游没有立刻回答,却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你们觉得这镇子怎么样?”
除了小团子,剩下两人对视了一眼,车夫先抢道:
“我以前没在这个镇子上停过,一般都是在外面官道旁边的树丛里凑活一晚,这次是见有小孩子,晚上睡野外不安全,我才提议进镇子里来,可这镇子明显有问题啊!邪门得很。”
方子游皱着眉,又看向白寒轻,对方沉咛了片刻,才道:
“你想说,这镇子是按奇门遁甲建的?”
“应该是这样。”方子游点点头,继续道:
“寻常人家入夜了,谁会在外面挂一盏灯笼,还是点亮的,而且这些灯笼都是有规律的,我虽然不完全懂奇门五行,但是还是知道,奇门阵中的一切都要按照阵法来布置,否则就会乱了运势,这是大忌。
“门口的石碑你们都看见了,这镇子明显已经没落到连写了镇子名字的石碑都不去扶,却还依旧严格按照奇门遁甲的游戏规则来运行,这镇子后背一定有一股神秘力量。
“这客栈的位置又地处小镇中央,不得不让人心生疑窦。
“休、生、伤、杜、景、死、惊、开,虽然生门万事皆宜,但是我总觉得,越好的反而越是陷阱。”
听了方子游的分析,白寒轻没有做声,算是默认了他的话,倒是车夫显得有些害怕,吓得直哆嗦,方子游只好安慰道:
“我说这些也只是猜测,明天我们临走的时候再去镇子上转悠一下就知道了。”
今天晚上这番经历,几人也没心思再想别的,吃了些干粮之后,便各自找地方休息了。
车夫自觉地找了一处空地,铺了张垫子倒头就睡,倒是方子游和白寒轻在一旁纠结起谁睡床的问题。
“你不是爱干净吗?地上多脏,你今晚抱着小团子睡床吧。”
方子游表示自己一个大老爷们睡一天地铺完全没问题,却同时遭到了另外两个人的强烈反对。
“你是想着睡一晚上地铺,然后第二天早上起来生病,等着我来给你治病吗?我才不会浪费药材在你这种不知好歹的人身上。”
这是白寒轻。
“谁要跟他睡哦,他绝对是会半夜把我踢下床的那种人,我要和爹爹一起睡地上!”
这是小团子。
方子游一个头两个大,最后拗不过两个祖宗,被小团子拉到了床上之后,白寒轻则抱着双手,坐到了一旁的床沿上,头轻轻靠着床柱,背对着床上的两人闭目养神。
为了不在半夜不小心翻身把坐在床边的白寒轻推下去,方子游只能抱着小团子尽可能地往墙那边缩。
半夜的时候,方子游是被小团子摇醒的,半睡半醒间,低下头,就这窗户外面照进来的月光,看着紧贴着自己怀里的小团子,惨白着脸,心里一惊,立刻清醒了过来。
他们晚上临睡前,特意检查了门窗,都关严实了,哪里来的月光。
还是说是有谁趁他们都睡着了,进来把窗户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