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让他进来吧。”知府点了点头,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堂下跪着的老板娘心里一悬,回头去看,见一个穿着粗布,怀里还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的男子缓缓从院外走进来。
待看清楚是谁后,大惊失色。
“你怎么。。。!”
意识到自己太过惊讶,连忙又收住表情,把话又吞了回去,只是眼神里再也藏不住杀意。
方子游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也不害怕,笑眯眯道:
“呦,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突然感受到一股视线正瞪着他,才想起来知府大人还在场,乖乖转过身,把小孩子放下,朝着知府大人双手抱拳,一本正经道。
“草民方子游,见过知府大人。”
“既然人到齐了,那就开堂吧。”
“威——武——”
方子游看着知府大人拿着惊堂木一拍桌面,旁边两排衙役跟着抬起戒棍,边敲地面,边一口同声,再扭头看了眼跪在地上一身狼狈的老板娘,回想起了他刚来时候的场景,竟有些相似。
只是人还是那些人,立场却截然不同。
“堂下所跪何人?”知府大人率先话。
“。。。民女,越蝉衣。。。”
“有人报官,说你勾结祥南医馆,私下制毒,拿活人试药,可有此事!”
“大人冤枉啊,民女只是经营了一间小小的客栈,赚点小钱赖以生计罢了,绝不可能做这些伤天害理之事!还请大人相信民女,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望大人明鉴!”
老板娘像是早有准备,知府大人话音刚落,便扑倒在地,声泪俱下。
“明鉴?本府搜查祥南医馆时,现了十几个被下了毒的人,他们都说曾经在你的客栈中留宿过,这点你如何解释?”
“只是在我店内留宿过,如何能说明是我做的,说不定就是有人想陷害我,故意抓的他们!”
老板娘面色不改,显然是早就想好的说辞。
方子游对着知府大人眨了眨眼,示意有话要说,见对方略微颔后,便开口道:
“老板娘的意思是,幕后黑手是故意抓了在你店里留过宿的人,要陷害你?”
老板娘听方子游开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虽然知道他不怀好意,可眼下知府大人盯着她,她也不能不答话,只能咬着牙答道:
“我不知道,我又不是幕后黑手。”
方子游像是被逗笑了。
“你不知道?好好好,那就奇怪了,若是老板娘与祥南医馆毫无瓜葛,那南医馆为何要将尸体丢到客栈去,一旦被现是毒杀,全城的医馆都会被仔细盘查,万一自己暴露了怎么办,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我相信没有人会去做。
“退一万步,我们假定这个祥南医馆并不是主谋,幕后黑手另有其人,想利用医馆制毒一事陷害你。
“那他大可以直接把尸体丢到客栈去,简单粗暴。
“可为什么,他又要做多余的事情,把我拉下水呢?”
“如果是第一具尸体出现在客栈,可以算是我们俩共同的嫌疑,可是第二具尸体出现的时机,可就跟客栈‘毫无关系’了吧?
“综上所述,这幕后黑手从一开始的目标就只有我,根本没有嫁祸你之说。
“那日我在尸体房中醒来,你说,除了你这个客栈的老板娘,还有谁会知道我住在哪一间房,并且把我弄到尸体房内的?”
“你!你血口喷人,这些都是你的猜测,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
方子游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嘴角一弯。
“诶呀,老板娘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前几天公堂之上,不是老板娘你自己说的吗?第一具尸体,头天来投宿,是个镖爷。”
“这话是我说的,那又怎么样?”
方子游摇了摇头,笑道:
“那个人确实曾经很有可能是干行镖一行,但是就那天他穿的衣着来看,全身上下除了没有佩刀,完全就是走南闯北,飘无定所的江湖客打扮。
“此时已是寒冬,行镖大都需几人同行,可这人却独来独往,死了许久也无人报官。
“若非是仔细调查过,很难查出他以前做过什么。
“可你却能直接指出他就是镖爷,难道不是,你早就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了吗?”
老板娘瞳孔一缩,双唇紧闭,方子游知她无法辩驳,便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
“第一具尸体以前是个镖头,也许是因为某种原因,放弃了行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