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墨倾就知道江刻回来了,边回头边开口,话未说完就注意到江刻手中的箭,当即话头一止,神色微凝。
江刻没说话,走到她身边,将那箭递给她。
墨倾接过端详,现箭尖沾了一点黑,箭身上抹了一层粉末,她用两指一沾,轻轻一撮,再放鼻尖嗅了嗅。
“有毒。”墨倾下了定论,“中招了起码丟半条命。”
“开始了。”
江刻淡定自若,在墨倾身侧坐下。
这只是个下马威。
这一箭的来源不言而喻,不是萧于群那一拨人,就是隐藏在暗处那一拨人,但他们想要江刻的命的话,趁着方才江刻没防备,完全可以命中。
所以,这一箭就是提醒。
如果墨倾和江刻继续呆在这里耽误时间,他们就会采取近一步行动。
可是,墨倾只是将箭往篝火里一扔,然后用手帕的另一面擦拭着手指,慢条斯理道:“虚张声势,鬼鬼祟祟。”
她抬头:“总吃干粮没意思,我现几种可以做香料的食物,旁边的河里也有鱼,你要不要去弄点回来?”
江刻在她身边坐下来:“我刚在生死关头走过一遭。”
墨倾问:“你不是没事吗?”
“……”
江刻心梗,简直不想搭话。
完全就是个闷木头。
连一句安慰的话都不说。
“还是说,你不会抓鱼?”墨倾单手支颐,歪着头打量江刻,满眼都是质疑。
江刻冷冷道:“激将法不管用。”
墨倾拍了拍手,作势就要起身:“我去好了。”
“坐着。”
江刻的手按在她肩头,阻止了她起身的动作。
墨倾:“你去?”
江刻:“我去。”
“那行,我去附近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吃的。”墨倾又看了他一眼,像是在担忧他的能力,“抓不到了就叫我。”
“……”
江刻幽幽地看她,半晌,无言起身,直接朝河流方向走去。
说是河,其实不过是稍微大一点的溪流。
河里有小鱼小虾,不算大,江刻转悠了一圈,先是用细藤当鱼线,挂上一点小虾米当诱饵扔河里钓鱼,然后就坐在河边编织渔网,打算来个双管齐下。
渔网编制到一半时,江刻忽然听到森林里有痛苦的惨叫,他侧耳聆听片刻,现很快就没了声响,便没有在意。
他不动如山地继续编织渔网。
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他。
临近天黑时,江刻拎着一串用草串联的小鱼回去,赫然现墨倾正在煮自热火锅。
听到脚步声,墨倾侧看了一眼,瞧见他的“收获”,眼里明显闪过抹惊讶:“你真弄到鱼了?”
她似乎压根没想到江刻会真的弄来鱼。
江刻嘴角微抽,缓缓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垂下眼帘瞧她。
视线里隐隐藏着危险。
墨倾被他盯得不自在,用手指摸了摸鼻尖,往旁边挪了挪后说:“我只是以防万一,才事先准备的自热火锅……既然你弄到鱼了,我们待会儿吃鱼?”
江刻扯了扯嘴角,不是很给面儿。
墨倾轻咳一声,跳动的火光落到她侧脸,她缓缓说:“我也不是不信任你的能力,这不是把香料都给你准备好了吗?”
江刻冷声:“新鲜的河鱼不需要这些香料。”
“有土腥味,加点比较好。”墨倾辩解道。
江刻极轻地瞥她一眼:“不需要。”
“行行行,不需要……”墨倾耸了下肩,往旁边的空位指了指,“来吧,江老板,今儿个的晚饭就靠你了。”
见她这样,江刻才消了气,拎着鱼走到她身边。
他蹲下身,看了两个自热火锅,又看了看旁边一堆杂物,并不觉得意外,只是平静地问:“打劫了几个?”
“三个。”
墨倾也不惊讶于他的敏锐,朝他比了个“三”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