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关系,哪怕你本事通天,也就是个基层干活的命,想当领导那是白日做梦。
叶九今年肯定会去参加公务员考试,为自己搏一个正式身份,倒也不是为了升官当领导,关键还是要证明一下自己。
“好,叶所,就是这个话。只要我们这次合作愉快,你的编制问题,我来帮你解决……你别那样看着我,实话跟你说吧,解决个编制,对你们内部人员来说,也许真是千难万难,对我孙朝夫而言,还真不算多大个事。这事吧,甚至都用不着豪哥亲自出马,我给你去说说就行了。”
孙朝夫自信满满。
“你们公安系统的政法专项编制,确实是很紧张,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每年,市里面区里面,都要放几个出来,编委那边,我给你去打个招呼就是了。戴着帽子给你们巴江所一个,问题不大。”
应该说,孙朝夫对体制内的许多情况,还真是了如指掌。
所谓“戴帽子”也是体制内常有的说法,就是指名道姓给谁的。
真要是给他们巴江所戴帽放下来一个政法专项编制,只要邓子豪打个招呼,这个编制还真的会落到叶九头上。
“孙总,我怎么觉得,三坪煤矿那个事故,比我想象中还要严重得多?”
叶九像是开玩笑似地说道。
孙朝夫一愣。
怎么又绕回去了?
“叶所,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还是那句话,我得知道,为了这五万块钱和一个不知道靠不靠得住的编制,我到底要担多大风险。”
叶九说着,摆了摆手,止住了要开口的孙朝夫。
“孙总,你听我说完,我毕竟是个警察,我需要对整件事进行全面的评估……你今天约我来,是想要解决问题的吧?那就请你再多一点诚意,可好?”
孙朝夫脸色完全阴沉了下去,淡淡地望着叶九,淡淡地说道:“叶警官,你这是在套我的话吗?”
孙朝夫到底不愧是律师出身,在这个方面,警惕性还是比较高的。
叶九很洋气地耸了耸肩膀,双手一摊,说道:“孙总,你要这样说,那我就走了。实话跟你说,我是很缺钱,也很想解决编制问题。但我可不想莫名其妙蒙在鼓里,被人利用。要是担的风险太大,哪怕钱再多,我也不敢答应的。”
说着,就站起身来。
孙朝夫不由一愣。
这家伙,还真是个狠角色,办事干净利落,一点不含糊。
“哈哈,叶所,你误会了,请坐请坐,一切好商量嘛……来来来,请坐请坐……你真的想要只三坪煤矿那个事故的详细情况,我也可以告诉你,是生了瓦斯爆炸。也死了几个人……”
“死了几个?”
叶九马上盯着问道。
“六七个吧,具体多少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不会过八个的,最多就是死了六七个……放心吧,叶所,不是什么大事故。你也知道,煤矿嘛,哪有不出事故的?出事故哪有不死人的,是不是?”
“死了人,赔钱就好了,有什么关系?”
孙朝夫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抽着雪茄说道。
“这么点事,你有什么好担惊受怕的,豪哥完全可以兜着,一点问题都没有。你只要告诉我们,高晓燕在哪,她是不是把那些东西交给你了?要是东西在你手里,你一并交给我们,就没你什么事了,以后的事情,都是我们自己解决。”
“怎么样,叶所,就这么个事,能有多难?你几乎一点风险都不要担,五万块钱加一个政法专项编制,再加上你未来的前程,这个价钱,足够了吧?”
第26章对,我就是玩你了!
叶九没有立即答复他,反倒双眉微蹙,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稍顷,才有点疑惑地说道:“孙总,我就是有点不理解啊……”
“叶所还有什么不理解的?”
孙朝夫的语气已经开始有点硬,有点阴冷,隐隐透出一丝不耐烦之意。
特么的老子跟你在这说老半天了,钱也给了,你还有什么不理解的?
就你屁事多!
“你看,这里是五万块是吧?井下死了六七个人,要是每户人家多赔个一万两万的,也多花不了多少,为什么不把钱给死者的家属,非得到处找人把这个事压下去?不是多此一举吗?多给死者家属一点钱,皆大欢喜啊。”
“原来你在纠结这个……哈哈哈,叶所,所以说呢,你还是太年轻啊……”
孙朝夫舒了口气,连连摇头,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不屑之意。
到底是年轻人,没经验。
这是钱的事吗?
这是“规矩”!
“叶所啊,有些先例是不能开的。矿山死人是经常生的事,频率很高,死一个人,赔多少钱,那都是有规矩的。这个规矩定下来,就不能乱改。这次三坪煤矿死了七个人,每个家属多赔一万,看上去是不多,这钱,豪哥也能给得起。关键是,账不能这么算!”
“你明白吗?”
“你这个先例开了,那以后再出事故,你就必须要给更多钱。甚至以前死的那些人,他们家里还会来找你闹,找你要钱。这就是个无底洞啊!”
孙朝夫一边抽雪茄,一边摇头。
“你知道豪哥名下,有多少矿吗?”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