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扫把柄再往里捅一点。”
“痛?用力塞,没吃饭吗。”
“婊子,想等我回家弄死你是不是?”
秦终南皱了皱眉,转身就走。
下半场开始没多久,蒋云苏过来碰酒了,“秦先生久仰,果然一表人才啊。”
声音变回来了啊,秦终南扯了扯嘴角,向来最讨厌这些表里不一的a1pha,正想开溜就被身旁的秘书扯了扯,他只好敷衍地抬了抬酒杯,“哦。”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看见蒋云苏的额角抽了抽,那是感到嫌恶与不满。
“可是,昨天我没捕捉到任何一丝不耐的微表情。”秦终南躺在周朝雨的大腿上说,“要说是装的话,整整两个小时没有一丝破绽,擅长于此的军人也没法做到吧。”
而且,昨天的蒋云苏说话的习惯与之前两种都不同,整段话下来语气平淡,没有什么起伏,却给人一种稳重温柔的感觉。
“嗯,”电脑放在秦终南的胸膛上,周朝雨戴着一副眼镜正在打字,“他的感谢也是情真意切的。”
秦终南把玩着周朝雨的手腕,“改过自?”
周朝雨把手抽了出来,淡淡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欸~”秦终南再次捉过omega细白的手腕,亲了下,“不过蒋云苏失忆之前是被医生判定为脑死亡的,结果半个月后突然痊愈,震撼医学界。”
周朝雨不是这个医院的医生,但当时秦终南和他说过这件事,他微微皱眉:“是他?脑死亡怎么可能痊愈。”
当一个医生诊断为一个患者脑死亡其实就是宣判了一个人的死亡,当患者被宣布脑死亡时,至少有两名具有丰富临床经验的执业医师进行判定,且只有两人意见相同时,才能认定该患者达到了脑死亡的状态,是相当谨慎的。
秦终南终于放过已经被揉得红的手腕,他挑起眉梢看向周朝雨,“当时医院给出的说法是,医生判断错误,否则没法解释。”
周朝雨停下打字的动作,若有所思地回望秦终南的眼睛。
白糖住了四天院,每天下午三点,周朝雨都会准时出现在医院,给白糖做心理疏导。
“白糖喜欢小动物,你可以试着让他接触,”周朝雨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蒋云书的面部表情上,“不过他怕你把小动物都杀掉。”
蒋云书闻言顿时皱了眉,认真说:“我不会。”
周朝雨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不置可否道:“但愿,我只是辅助的角色,白糖走出恐惧的关键在于你。”
“谢谢。”蒋云书说。
周朝雨这次连“我只是在帮omega”都懒得说,直接走了,毕竟作为一个o权主义者,和蒋云苏这样的a1pha说几句话已经是极限。
可万万没想到,走到一半的周朝雨停下了脚步,突然喊道:“蒋云苏。”
蒋云书毫无停顿地回头:“周教授,还有事吗?”因为名字极其相似,往往别人喊出前两个字时,他就有反应了,省下了习惯别人名字的时间。
“不,”周朝雨面无表情,“没什么。”
蒋云书看着周朝雨离去的背影,一瞬间有种被看穿了的感觉,果然还是不喜欢和心理医生打交道,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前。
病房门上有一个透明的小窗,方便医生们观察病人的情况,蒋云书看到刚和周朝雨见完面的白糖似乎心情挺好,正坐在病床上看窗外的风景,两条细直的小腿垂下来,微微摇晃着。
白糖开心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以至于蒋云书想敲门的手停了下来,转而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掏出那本《放射肿瘤学》看了起来。
距离他考研已经过了7年,虽然临床经验很多,实操也熟练,但理论性的东西全部都要重捡起来,概念得一字不差地背下来,3o岁的人了,每天早晨起来的第二件事竟然是跑去阳台一边醒脑一边背5o个英语单词。
但好在背诵,对于蒋云书来说,是最轻松、最容易、最不需要动脑子的事情。
并且,如果想以最快的度重操旧业,那么他必须得考上第2星排名第一的医学院校,然后提前毕业。
白糖正被窗外的一只蝴蝶吸引了目光,突然床头柜的方向传来一声响。住院的第二天,蒋云苏就给他买了一台手机,他当然不敢收。
但a1pha说:“没关系,那就放着吧,记得每晚给它充电。”
白糖打开一看,是周朝雨给他了家里猫咪的视频,橘白相间的小猫伸出软软的爪子想去够捉弄它的逗猫棒。
“好可爱。”白糖打字,送。
很快,周朝雨就回了:它叫跳脚。
白糖忍不住再次点开视频,虽然名字很奇怪,但……好可爱啊!他一遍又一遍地不知看了多久,连跳脚左边爪子上有一丢丢黑印子都看清了。
“叩叩。”敲门声忽然响起。
盯着屏幕目不转睛的白糖吓得浑身一抖,手忙脚乱地把手机塞到被子底下,差点要跌下床去,心砰砰跳起来,声音大得自己都能听见。
“白糖,是我,”蒋云书滴了身份卡,把门打开,见白糖脸上慌乱紧张的表情,以为自己又吓到他了,“别怕,我就站在这里说。”
“先、先生!”白糖哪敢让a1pha站在门口啊,他立刻跳下地向门口跑去,小声说道,“您进来吧对不起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