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茶花树枝杈低垂,青葱抽芽。
她倚在叶昀怀里,他低头,似乎整个人缱绻柔和许多,满眼都是她。
温纵将自己埋在被子里。
期间有女侍者上来,介绍什么东西,她全然没听。
直到人走了。
房间静悄悄,没有灯光,她什么也看不见。
墙上的挂钟出有规律的咔哒咔哒声响。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她想起前不久裴润告诉她的事。
那天,温纵下班出门,以为是叶昀在等自己,结果先看见裴润。
到了车上,裴润神情严肃,直入话题问:“温纵,你跟叶昀是不是还没断呢?”
温纵没想到他会这么严厉,双手绞紧,“没有,老师。”
“知道我为什么要你来崇文吗?”
“因为有员工宿舍。”
“温纵,你知道,你同事那里根本就没有员工宿舍这一说,你觉得我为什么非要你搬出来?”
温纵心尖一颤。
“老师,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我想试试。”
“试试?你还真动心了。”裴润似乎被她气笑了,“你在他身上说试试?你是不是在叶家过糊涂了呀丫头,他跟你玩得起,你跟他玩得起吗?”
温纵沉默。
过了会儿,定下心,才抬头道:“老师,我觉得他也许会为我改变些什么,我有。这种感觉。”
这话没什么底气,但她硬是咬着牙说下来了。
叶昀见她理直气壮,眉头紧皱。
“你觉得他能为你改变?
你知道他什么呀!
他过去的三十二年,几时荣几时辱,你知道吗?
他手上沾过多少血,多少次命悬一线,你知道吗?
他身上的疤,脑子里的病,你都知道来历吗?
他连他自己都不爱,你指望他能对你多深情?”
温纵花了将近十分钟来消化这几句话。
依旧满脸倔强,近乎执拗地说:“我们的时间还长,他可以一点一点融化。”
裴润:“你愿意等,他未必愿意迟。”
温纵:“。先前他过生日,我送他一棵小桂树,等那颗桂树第一回开花,等不来他,我就走。”
裴润忽然挥了下手,“等等,他什么时候过生日了?”
温纵迟疑道:“。去年十月中旬。”
裴润闻言扭头看向窗外,“呵,他连生日都没告诉你真的。”
温纵僵住,“什么意思?”
冷意从脊背漫向头顶。
裴润长叹一口气,摇头道:“温纵,你不知道的还多。他是不是永远用右手按住伞,几乎不叫人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