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落没说话。
梁韵瑶扶着树,深呼吸几下,喘匀了气,说:“你都看到了?”
她是说她和王安生的争执。
经落点点头,怕路灯下她看不清楚,还嗯了一声。
梁韵瑶不知道,其实从她和王安生进入校门刚开始在湖边散步,经落就看见他们了,他远远地跟了两个人一路,就像一个拥有不可告人秘密的卑微的跟踪者。
他下意识否认,大概是因为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和卑微这两个字扯上关系。
王安生怎样对梁韵瑶动手动脚,梁韵瑶怎样拒绝然后逃跑,他都看得清楚。
他当时有短暂的犹豫,因为梁韵瑶看上去似乎并不愿意和那个男人有身体接触,他差一点就要出去制止,然后带着人离开。
可是他又无法确定那个男人和她是什么关系。
上一次在日料店,她旁边也是这个男人,状容亲密。
如果真是男女朋友,那他又有什么立场去管呢?
他自己都没有觉,一贯理性的脑子当时并不逻辑缜密,满脑子都是一股无从寻起的怨气。
在女人跑掉的时候急着追上去,他其实跑得比她快,又怕她被吓到,才保持距离跟在后面,直到梁韵瑶喘着气脱下鞋,才出来想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梁韵瑶看看面前这个男人,他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看了眼她的脚。
两只白玉一样的脚掌直接踩在石板路,高跟鞋被她拎在手上。因为跑步过来,脸颊还带着酡红,丝微乱,粘在额角脸颊。
她现在看上去应该十分狼狈吧。
已经是第三次了,自己大概是摆脱不了总是在狼狈的时候遇见这个男人。
梁韵瑶叹口气,拎着高跟鞋赤脚往前走。经落跟在她后面,担忧地看着她的脚。
可别再受伤了啊。
梁韵瑶走到湖边的一个空着的长椅坐下,看经落还楞着站在那边,轻抬下巴:“坐啊,站在那干嘛。”
经落过去坐了。
她检查脚踝的姿势不算优雅,但经落觉得很好看,不再是端着像个礼貌的假人,偏着头露出有些苦恼的神色,十分俏皮可爱。
更不必提纤细的小腿延伸到脚踝的曲线,白玉一样的皮肤,还有凌乱的丝下面姣好的面庞,经落不敢多看,只好盯着她的脚做闷葫芦,可是盯着一个女生的脚看也不是那么礼貌。
他咳嗽一声,站起来:“我去给你买药膏。”
梁韵瑶:“等一下。”
她从包里翻出来一百块钱:“麻烦你,创可贴就行。”
创可贴就几块钱,经落无奈地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