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光想有什么用,嘴巴不知道说!
嬴政又弹了弹胡亥的脑门:“你这孩子好歹要有点自己的想法。”
要有自己的想法?
胡亥想了想,试探着问道:“那就先观察观察?要杀也等开春吧!”
嬴政摆摆手,懒得理他。
胡亥猫猫祟祟,凑在旁边探头探脑:“阿父?您是怎么想的啊阿父?”
嬴政将他的脑袋瓜推开:“朕看你不是想得挺好的吗?”
胡亥歪着头,面露茫然。
嬴政无可奈何:“朕无缘无故杀了张良做什么?只是与张耳陈余两人好好谈了谈——他们往日还瞒着你一些事,如今都一五一十的说了。”
胡亥大惊失色:“他们还有事瞒着我?”
嬴政对着胡亥的脸沉思半响——你小子哪里来的勇气,以为人家说归顺就归顺,没点自己的小心思的?
说胡亥精明吧?这小子有时候笨得要命。
说胡亥愚笨吧?这小子有时候还挺聪明。
胡亥见始皇帝没反应,还追问道:“是什么事?”
嬴政嫌弃地撇撇他,简直要被这小子气笑了。他思来想去,总归得出一个答案:年纪太小,见识太少。
胡亥:“…………”
不知为何,总有种被骂了的感觉?
始皇帝嬴政兴趣缺缺地摆摆手:“你去问问张耳和陈余吧?”
胡亥哦了一声,蹬蹬蹬地往外跑。
等胡亥离去以后,嬴政将李斯喊了过来。
最近李斯也是忙得晕头转向。
萧何曹参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连提出不少秦律不当之处。他们都有基层工作经验,不但提出而且还能翻出相对应的案例。要说御史大夫冯劫上回翻出的是明面上的问题,那萧何曹参翻出来的东西……足以让整个廷尉署为之震动。
李斯忙得焦头烂额,险些吐血。
他到章台宫的时候脑子里还想着秦律的事情,到底要如何修改,应当加重法规束缚还是放宽束缚?两派人在廷尉署里吵到如今都没得出个定论,身为廷尉的李斯都快被折磨疯了。
也不知道陛下打算如何处理?
认定陛下宣召自己,定然是为了此事的李斯认真斟酌思考发言,将两派人的想法梳理再梳理。
就是没等他开口提及,就被始皇帝丢来的
奏章给整茫然了。他难得有些失态,抬头看向嬴政:“陛下说是……这是魏王和齐王后裔者居住之地?”
六国诸侯后裔,除去一小部分被处死外其余皆是贬为庶民,驱逐前往别处。
包括李斯在内的大部分官员都认为这些人被严密监视,寻觅之事定然简简单单。直到始皇帝令六国诸侯后裔入咸阳的命令一出,各地上传的反馈让人眼前一黑。
被找到的只有可怜小猫两三只。
如熊立般潜逃者不计其数,可以说大部分六国王室后裔已不知所踪。
原本这件事不归李斯管。
谁让李斯是廷尉啊!这些诸侯后裔随意离开流放之所算不算大罪?到底要如何处理?李斯最后那点空闲时间也被拖去讨论了。
至于结果……先逮着人再说吧!
李斯揉了揉眼睛,又将奏章看了一遍:“陛下,这是何人给的……”
李斯的声音戛然而止。
奏章上的描述清晰,清晰到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莫不是陛下私下有一支专精的探子所为?
嬴政饶有兴趣地欣赏着李斯多变的表情,过了半响才淡淡回答道:“朕自然有朕得到消息的方法。”
果然!
李斯轻轻吸了口气,不敢再多问。他很认命地捧着奏章:“小臣这就去办。”
嬴政说道:“等等。”
他平静地看着李斯:“说吧,讨论得如何?”
李斯:“…………”
一惊一吓以后把自己先前想说的话忘了大半,整个人都僵住的他瞳孔地震。
另一边,胡亥在咸阳宫门口追上张耳陈余。
两人似乎等着胡亥,正与卫士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见着胡亥过来,他们也是也是风轻云淡:“公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