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臣……咳咳,小臣也曾受其蛊惑。”
“小臣定居周家屯后,曾请友人将信转交于张良。”
“不过小臣在遇见张良以前,遇见了公子。”
“小臣曾以为秦国苛政,以致民不聊生,恐难以长继……”
旁边宦官怒道:“大胆!”
听到里面的疾呼声,守在外侧的陛盾郎也是一拥而入,虎视眈眈地盯着张耳和陈余。
张耳神色未变,陈余略显紧张却也没有动作。
嬴政冷冷盯着而上,身上溢散而出的冷意让胡亥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猝不及防。
胡亥下意识拉住始皇帝嬴政的袖角:“阿父……张耳都说,都说是曾啦,曾啦!”
嬴政深吸一口气:“朕知道。”
他屏退陛盾郎,又示意宦官退下,最后转头看向张耳:“你继续说。”
张耳沉默半响,一揖到底。
他红着眼眶,沉声说道:“小臣曾以为秦王暴戾,秦律苛刻,秦国民不聊生……深入其中后才知陛下一心为国为民,秦国欣欣向荣,百姓安居乐业……若说勋贵还回味手中权柄,又或是怀念故国对他们的优待,那对于万千百姓来说为何要反?何曾要反?明明有太平盛世,何故再次战火连连?”
胡亥唏嘘道:“宁为太平犬,莫作乱离人!”
张耳和陈余齐齐一愣,禁不住将这句话重复一遍,又重复一遍:“公子所说……甚是有道理。”
胡亥连忙解释道:“这是我从仙书上所见着。”
他想了想,又道:“据说是仙人从凡人界所得……是为于战火中出身的戏剧家所写。”
宁为太平犬,莫作乱离人。
就连始皇帝嬴政忍不住看了胡亥一眼,眸色微沉。
等张耳和陈余冷静,他又示意二人继续往下说。
张耳道:“小臣二人如今一心为大秦做事,望
让天下百姓都能与周家屯、李家屯乃至咸阳城百姓一般。”
胡亥眼前一亮,双手用力鼓掌。
嬴政抚掌道:“朕也有此期望,还望张卿陈卿能助朕一臂之力。”
张耳和陈余长舒口气,吊在半空中的心终于安定下来。他们应声,单膝跪地:“臣等定然竭尽所能,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始皇帝嬴政颔首:“起身罢。”
胡亥还一脸懵圈,不知话题怎么就转到这个上来了。他努力将话题重新转回到张良身上:“张良的情况如何?我记得他是大雪突降的次日才被人发现?”
张良应当身体不太好。
被大雪这么一冻,也不知道有没有事!
说到这里,张耳表情有点古怪。
他清了清嗓子:“张良的精神……还不错,就是身体稍稍有些虚弱,我们两人先前去的时候他还晕过去了一回。”
胡亥哎了一声:“晕过去?”
张耳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是与周罗斗嘴,以至于气晕了过去。”
这回轮到胡亥一脸懵圈。
他当然认识周罗,也越发迷茫了:“周罗?是我知道的那个周罗吗?”
张耳给出肯定的答复:“就是他。”
眼看胡亥眼睛和嘴巴都张得溜圆,陈余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连忙补充道:“听周里正说,从昨日起两日就吵了好几l回……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
……等等?不是说张良擅操心之术吗?
就,就,就周罗那个大老粗你都说不过?
胡亥对张良的滤镜破碎了那么一丢丢。
回过神来以后,他对张良的好奇心更重了捏!
胡亥眼巴巴地看向始皇帝。
他搓了搓手,撒娇道:“阿父~阿父~我能不能去周家屯,去看一看张良呀~!”
张良!我想看!张良!我想看!
我想看!张良!我想看!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