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这里头有什么事得让刘郎这般上前?”
“我听说刘郎酒后总是耍酒疯。”
“十林里的寡妇还被他调戏过呢!”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八卦得起劲。
卫士首领想了想,赶紧遣人往咸阳宫里送信,至于百姓们则纷纷立在规划署外,努力伸长脖子往里看,乍一看和一块块望夫石似的。
刘季、萧何和曹参匆匆而入。
他们尚未走到后院,便见着与两名隶妾有说有笑的吕雉。
隶妾见着赤背的刘季,惊得瞬间尖叫出声。
吕雉也被吓了一跳,操起盘子恶狠狠地看向身后。
看到赤着上身的刘季,她哪里看不出他的打算。
吕雉面露愠怒,冷笑一声:“负荆请罪?我可不是上大夫,只是小小的平民女子,哪里能得刘博士的道歉?”
刘季一揖到底:“都是我刘季的错。”
他抽出身后背着的荆条,双手递送上前:“是我糊涂,是我不该醉酒闹事,都是我刘季的错,还请吕娘原谅我罢!”
吕雉盯着眼前的荆条,猛地接过。
没等刘季高兴,她将荆条抽得虎虎生风:“滚!”
荆条如雨点般落在刘季身上。
不!除去刘季,萧何和曹参也惨遭无妄之灾。萧何抱着脑袋,连连叫唤:“吕娘——吕娘!我是无辜的啊!”
吕娘破口大骂:“无辜?他刘季能想着给我道歉?要我说让他请罪这种主意,定然是你出的!滚!”
曹参也挨了一荆条。
三人别说得到吕娘的道歉,反倒是被打出规划署大门。
百姓们:“…………”
闻言赶来吃瓜的胡亥:“哇哦!”
刘季摔在地上,脸上泛着苦意:“……胡亥公子!”
胡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先说好,我可不会帮你向吕娘求情的。”
刘季苦笑道:“小臣知道了。”
胡亥点了点头,背着手慢悠悠地走进规划署。他冲着吕雉道:“吕娘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我就带你去学堂。”
吕雉没有丝毫犹豫:“已经准备好了。”
等胡亥带着吕雉离开,规划署外的讨论声越发响亮。
百姓们很是好奇刘季闹出什么事端,同时也很好奇这位女子的身份。正当他们议论时,也有百姓匆匆而至:“我打听到了,这位姑娘叫做吕雉,和刘郎一般是来自沛县
的!()”
周石,你咋听说的??()”
“嗐,是我们里正的孩子说的……他不是在学堂读书吗?说是吕娘也到学堂去读书了!”
百姓们听得目瞪口呆。
尤其是随着刘季连着五日到规划署上道歉,关于此事的流言蜚语也是越传越广。
有人指责刘季身为官员,却是品德败坏。
有人指责吕娘身为女子,却是孤身出行还寄宿同龄男子家中,好不知羞耻。
有人指责刘季日日去规划署逼人原谅自己,实非君子所为;有人指责吕娘拿腔作调,扯着错处不肯原谅,看着就不是个大度的。
各种评论,各种话语。
胡亥听得都大皱眉头,忍不住拉着纪昀念叨,担忧起刘季和吕娘的状况——主要是担忧后者的身心情况,至于前者主要是怕刘季状态太差影响咸阳城改造进度。
纪昀想了想:“小臣以为无事。”
胡亥愣了愣:“真的假的?”,他按着刘季日常道歉的时间守在规划署外,看着刘季精神抖擞的踏入大门,然后被连锤带棒地打出来。
胡亥:“…………”
偏偏刘季春风满面,泰然自若,被周遭百姓指指点点也是没有半点羞愧恼怒的迹象,套上外衫,拍拍屁股直接往工地去了。
就是胡亥也不得不说一句……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