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他面相惊奇,前途广大?
她为什么要因这种乱七八糟的理由付出一辈子?捏着鼻子与刘季过下去?吕雉越想越觉得自己胸口有一团火在燃烧,她咬紧牙关,终于将藏在心底许久的话语说出口来:“我想入学堂读书,我想要入仕为官!”
萧何曹参被她凌厉气势所惊,竟是说不出其余话来。等他们醒过神想要再劝,便听到胡亥的笑声:“既然如此,我便满足你!”
萧何曹参目瞪口呆,惊得头晕眼花。
吕雉眼前一亮,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胡亥。
胡亥掷地有声:“我送你去学堂——”
他盯着吕雉,沉声说道:“你只要能成功通过考核,定然能成功入仕。”
不等吕雉欢喜,胡亥话锋一转:“不过。”
他紧紧盯着吕雉:“女子入仕多为后宫女官,能走到堂前者少之又少……”
吕雉咬紧牙关:“我能做到的。”
胡亥笑道:“若是你能以头名通过考核,我就亲自向阿父举荐你为官!”
萧何曹参重重吸了口气。
吕雉眼前一亮,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好!”
胡亥笑道:“至于住所……你便先住在咸阳城规划署的后院吧?虽然我从未入住过,但里面有人打理,一切事物均备着的。”
吕雉坐直身体:“谢公子。”
胡亥摆摆手:“我只是给你一个机会罢了,剩下的都得靠你自己。”
他说完话语,吩咐车夫调转方向。
随着胡亥将吕雉送回咸阳城规划署安置,萧何和曹参也是安静如鸡。
吕雉全程无视两者的存在也就罢了。
曾将刘季视为好友的纪昀心态那是一崩再崩,看着萧何和曹参的眼神也渐渐不对。他怨念丛生,跟着两人不断碎碎念:“原来刘郎居然是这种事……他居然是这种人……他居然是这种人!!!你们还帮他圆场,还帮他劝人……你们摸摸自己的良心……”
萧何和曹参:“…………”
两人简直是落荒而逃,都不敢在规划署后院久留。
他们立于门口,唉声叹气。
曹参叹道:“刘郎这事……做得实在是不地道!哪有,哪有开口说要将吕娘嫁给旁人的?他把吕娘当做什么人了?是他家的仆役奴妾?这话……这话……嗐……”
能随口赠送于人的,唯有隶妾。
隶臣隶妾者,与牛马、田宅和器物般都是属于主人家的财产,可以由主人役使,赠送和买卖。
他们是秦国地位最低贱的存在。
刘季竟是将吕娘比作隶妾,难怪吕娘受不了奇耻大辱,选择拎起包袱离开刘宅。
萧何面色难看:“是啊……”
他摇了摇头,想不通刘季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刘郎待朋友素来宽厚,怎么到吕娘那又这般苛刻?”
曹参胡乱搔抓头发:“天知道!”
他重重叹了口气:“且不说吕娘临走前还帮忙安置刘郎的庶出子和外室,又安排了人照顾刘郎的双亲兄弟,就是咸阳宅子,开销花费大多都是吕公出的银钱……现在竟是闹这一出,刘郎这不就是恩将仇报吗?”
“还有秦国重德行。”
“刘郎这番事情要是闹开去,恐怕他这一身官职……”曹参摇摇头,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还是要劝劝刘郎。”
“让他给吕娘请罪道歉……即便不能让两人和好,起码也要两人关系缓解一些。”萧何冷静得出答案,缓缓说道。
“也是。”曹参点点头,“等吕娘入仕为官,刘郎就惨了……嗐奇怪。”
曹参啧啧称奇:“我下意识就觉得吕娘能成。”
萧何沉默一瞬,脑海里禁不住浮现出吕娘的眼眸。吕娘的眼眸烁烁放光,宛如被拂去尘埃,初次在黑夜间露出璀璨明光的夜明珠……那瞬间,他无地自容。
刘郎啊刘郎……
若是你不能让你和吕娘的关系缓解,恐怕等到吕娘出头之日,便是你坠入深潭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