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吓得一激灵:“还来?”
他天天看着两千人口二万亩地都发愁,还要再来?胡亥的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不用不用……对了!”
胡亥眼前一亮:“阿父,张耳和陈余都是有能力的人,他们也没打算刺杀我,您可不能随便抓人哦?他们都归我了!”
始皇帝微微一愣,这才想起二人。
他颔首笑道:“这点小事,朕允了。”
胡亥欢呼一声,又嗷得一声。
见他萎靡不振,始皇帝令隶臣将步辇抬入殿内,亲自将胡亥抱上前去:“回宫里好好养伤,阿父明日再来看你。”
啊啊啊啊啊——
始皇大大亲自送我上轿!
内心嘶吼咆哮,面上风轻云淡。
胡亥乖巧应声,躺在步辇上还不忘朝着始皇帝连连摆手:“阿父再见!”
……
步辇一摇一晃,行进缓慢。
累极的胡亥躺在里头,脑袋一点一点,渐渐睡了过去。
抬着步辇的隶臣动作越发轻了。
正因如
()此,也把胡夫人吓了个够呛。她险些以为是胡亥惹怒陛下被赏了鞭子,心惊胆战地迎上前,然后对上睡得香甜,甚至打起小呼噜的胡亥:“……”
等得知来龙去脉,她气极反笑。
胡夫人想狠心将他掐醒,又心里舍不得。最后她狠狠地跺了跺脚,低低抱怨了句:“真真是个来讨债的……快,赶紧将公子送进去。”
隶臣们动作轻柔平缓,小心翼翼将胡亥挪到榻上。胡亥皱着眉尖滚动了一圈,似乎碰到疼处又哼哼唧唧,小脸皱成一团。
胡夫人看着心疼。
她蹑手蹑脚地上前,轻轻为胡亥拉上被子。她退出寝殿,坐在外面与隶妾念叨:“天天往外跑,瞧瞧这小脸都黑了一大圈……”
“夫人,宫里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夫人呢。”
“您看公子未满10岁便能拥有食邑,想必日后定能封候封君,那岂不是诸位公子公主中的第一人?”隶妾轻声安慰着。
“我懂。”胡夫人闷闷不乐,“以前他娇气任性的时候我担心他得前程,而如今他有了前程我又觉得心里酸酸的……嗐!”
“世上哪里有两全的事。”
“可是……自打病愈以后胡亥都几l乎没向我撒娇过了!”胡夫人闷闷不乐地抱怨着。
话音刚落,殿内传来咣当一声。
胡夫人猛地站起身,急急步入室内:“胡亥!”
从榻上滚到地上的胡亥正龇牙咧嘴。
可怜的模样让胡夫人瞬间心软,赶紧上前将他抱起。
胡亥泪眼汪汪:“阿母,好痛哦!”
胡夫人瞬间精神抖擞,用力拍了拍木榻:“都是这木榻太小了,才会让咱们胡亥摔下来的!阿母这就吩咐下去,让人换张大些的木榻来好不好?”
胡亥:“…………嗯!”
他仰着小脸看胡夫人:“阿母最好了!”
胡夫人哪里还有先前的杞人忧天,登时喜上眉梢:“那是当然的了!对了,胡亥,今天晚上想吃什么?让膳房里做几l道新菜尝尝?要不尝尝从琅琊郡刚刚送来的腹鱼、琵琶虾还有蝤蛑?”
腹鱼、琵琶虾还有蝤蛑!?
那不是鲍鱼、皮皮虾和梭子蟹吗?
胡亥喉结滚动,连连点头:“好!”
说到吃上面,胡亥瞬间想起自己的大铁锅。他四下张望,却始终没看到自己的宝贝锅子:“锅呢?我的锅子呢?谁看到我的铁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