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大叔说外面天高地阔,人间丰富多彩。
如今我终于可以走出这片山谷去人间走一趟。
朗朗乾坤,天地正气,只要我装满人间正气,努力向上我倒要看看这人间还能有多苦。
我带着满腔热血,大摇大摆的告别了这千年的栖身之地。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放眼望去那一望无际的横亘千里,连绵不断,百岭互连,千峰耸立的远处……
仍然看不到任何有人烟的地方。
我瘫坐在地,甚是想念我那飞天遁地的法术和那具从不会感觉到劳累的身体。
终于在我翻过一座又一座山头的顶峰后。
我喜出望外的看见远处山坳里一个巨石名曰“西山村”的村落,冒着袅袅人间烟火气和一排排纵横交错的屋舍房檐。
激动的身体大步上前却跨了空!
我如一个球一样的度从山顶滚滚而下。
身体被不断经过地上的荆棘和坚石戳的浑身疼痛哀叫都来不及,最终以头部重重撞击在一块巨石之上双眼抹黑。
两腿一蹬的昏了过去,而结束了这场狼狈的滚落。
西山村——
“姑娘芳名?哪里人?家里可还有什么人?”
苏醒后的我躺在一所茅草屋的床榻上。
我呆愣的望着眼前一对眉目慈善的老人夫妇的一连串询问。
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的想回应他们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居然被摔得失语了!失语了!
但,当他们将一只热腾腾的鸡腿摆我面前时,
我那饿扁的肚子,终是招架不住他们递过来的香喷喷大鸡腿,好久没开过荤的我抱着大鸡腿啃得那叫一个香。
这对夫妇是好人呐,大好人。
我讲不出感谢的话,我也只能自肺腑的咧嘴冲他们嘿嘿傻笑,来表示我由衷的感谢。
他们呆呆的望着除了只会对吃食有所反应外,就只会傻笑的我露出满眼的同情和怜悯的叹息声:“这孩子居然和咱儿周郎一样,是个可怜痴儿。”
当我看到一个咧着比我还傻的笑容。
头顶戴着粉色小花,面容姣好的少年走到我面前时。
我惊愕的瞪着大眼,故作镇定的将嘴里的鸭腿肉咽下肚……
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不就是我要找的那人吗?化成灰都认得!别说是痴傻儿!
我坐在门槛上手撑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院中那个穿着粗衣麻布都不失一份落入凡尘里自带着灵气儿气质。
坐在院子里玩泥巴,带着一朵粉色小花的眸光清澈的只会冲我傻笑的少年。
我还是不敢相信。
这还是我初见那个眸光坚毅扛过八十一道天雷的翩翩公子温珩上神?他竟变成了一个痴儿!
这对夫妇姓周,在他们口中得知。
五年前在街边看到正在地上和狗抢食吃还傻笑的他甚是可怜。
看到他这个痴傻样,更是心酸的想起和他同是痴儿而英年早逝的儿子,让他们心生涟漪的收留了他。
并给他取名为周郎。
堂堂温珩山神居然和流浪狗抢食吃过了五年之久才被好心人现,捡回来,好惨哦。
但这对夫妇这么心善,不仅让我在此白吃白喝白住,养好身体上得伤。
还让我找到这位小子,我心里甚是感激。
该怎么感谢他们呢,我望着院里那堆起来的一根根小木条起了心思。
我听周老太说,平日里他们是靠这些柴和在山上采回的药材,拿去镇上换取他们人间叫“铜钱”的东西。
可以购买生活中所有用品和任何人间美味吃食。
虽然我没了法力但身体终究是个修了千年的灵身,凭借一项聪慧的头脑,再有就是一身这些凡人稍微达些的无穷力气。
我学着周老翁如何操作的模样,提起地上斧头埋头一口气将他们院中所有未砍完的木桩将它们全部砍成了一根根木条。
下田回来老翁和老太,我盯着他们背篓里的药材还提着从山里打回来,咯咯叫的一只山鸡。
心里只想着今晚有肉吃了。
而他们一脸的惊讶望着满院的堆积成山的木柴问:“这是你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