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慕怀元的院子后,墨瞳得逞般地挑了挑眉,回去后,她就立刻换上便服溜了出去。
到达跟公孙南汇合的地点,后者也已经来了。
“没想到将军办事效率如此高?”
“那是自然。”
“将军难道就不好奇本座为何要你给那雍王下毒吗?”气氛沉默得仿佛没了后续,公孙南没话找话问道。
墨瞳淡道:“交易而已,哪有那么多好奇的,你帮了我,我再帮你达到你想要的目的,仅此而已,其他的什究原因,没必要知道。”
“好!东方将军果然与寻常女子不同,难怪我们尊主和左使都舍不得杀你。”公孙南笑道,只是这话语中多多少少都有些嘲讽的意思。
墨瞳面不改色地讥讽道:“如果你要是有你们左使和尊主那么沉得住气,也不会是像今天这般模样了,你要是被他们现跟我合作,他们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你啊?”
公孙南神色一变,语气也变得凌厉几分,“你什么意思?”
“放心,我从不做那背后捅人刀子的勾当,毕竟我跟你现在是合作伙伴,要讲求互助互利,我捅你刀子了,江湖传出去,我也不好混是不是。”
“……”
“最重要的是,我想清楚凌绝教的弱点,那就没有比公孙教主更适合的合作伙伴了,我从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东方将军能这么想就很明智。”公孙南嘴上应和着,但心里却十分忌惮她,毕竟他还是头一回碰上心眼儿这么多的女人。
公孙南一走,墨瞳溜达了一会儿,慕怀祺就现身了。
“你怎么老跟着我来?”墨瞳斜他一眼。
慕怀祺无辜眨着一双狐狸眼,“我担心你嘛。”
“你得了吧,你跟多了,万一哪天要是被现了,你就有的玩儿了。”
“除非是为夫故意让人现,否则谁也现不了。”慕怀祺这点儿自信还是有的,说着他就微微蹙眉,抬手轻点了点墨瞳的鼻尖,“除了你这嗅觉以外。”
“……”墨瞳心知待会儿又要扯到这个话题上来了,赶紧转移,“今天我按照公孙南让我给雍王下毒去找他,他还自己伪造了一封以你父皇的名字的信,虽说字迹确实模仿的像,但是单从写信的纸上来看确实不是你父皇寄来的。”
“纸?”
“对,你父皇派人给我送过密函,那密函是以素白罗纹纸,而今天雍王让我看的信纸确实棉纸,还是有些差距的,我在想可能是因为你父皇平日里写东西也好,习惯用棉纸了,所以一时间也让他以为你父皇寄信过来也是一般爱好。”
她其实一开始并没有在意这个纸的材质什么的,但现在想想原来从早时候起慕绛承就已经开始防着慕怀元了。
“一般人还真做不到你这么心细。”
“那是当然。”
慕怀祺惊喜且暧昧地觑着她,“没想到我家瞳儿在造纸方面也颇有研究啊?”
“说夸张了。”墨瞳说,“是因为我爷爷喜欢各种老古董字画,他平时也会到各地各处去收购各种材质的纸张,我耳濡目染,略知一二罢了。”
“这么听来,瞳儿的爷爷定是个极其厉害了人了。”
“那当然了!我爷爷精通各种奇门八卦,机关要术,我很多东西都是跟着他学的。”墨瞳提起她家老爷子就一脸骄傲,只是在她眼里这样一个如同道家神仙一般的人,最终也没逃过被她克死的命数……
慕怀祺察觉到墨瞳的情绪有些许变化,他紧着转移话题,“对了,瞳儿,你在信纸上下毒实在太冒险了,我担心你会被现。”
慕怀元这个人精诈得很,他如果察觉到了不对劲,很快就会追根溯源地调查。
“我早考虑过这点了,他估计不会现的,就算现了也晚了。”墨瞳信誓旦旦道。
她原本只是想趁其不备在门口下毒,毒性在空气中一挥,效果是一样的,但是偏偏慕怀元给了她另一种下毒方式,她正好借着接触信的方式偷偷下毒。
“要知道比起我,东方佑那个变态可是更擅长毒蛊。”
慕怀祺眯了眯眼,墨瞳知道他在疑惑什么,解释道:“我去找雍王的时候,东方佑在跟踪我,我顺势就有了借口。”
她特意在慕怀元面前提被监视,一是想试探慕怀元,二是故意暴露另一波人的存在,因为这太好猜了,府上肖宗义和汪子旭都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东方佑见我跟雍王走得近,他对雍王就会产生嫌隙,如果能让他们狗咬狗,不也挺好。”
至于她答应公孙南给慕怀元下毒除了是交易以外,还有一点,她想证实一下,如果慕怀元也是凌绝教的人的话,那他必然是不会怕毒的,而且还是出自凌绝教之徒的毒。
这他要是都能免疫,那就更能说明结果了。
慕怀祺忽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他就不该怀疑这丫头的办事能力,和缜密的心思。
他轻笑一声,说道:“为了向父皇表示诚心,咱们以后就不在京城生活了,你想去哪儿我们便去哪儿。”
墨瞳没懂,“这跟向你父皇表诚心有什么关系?”
“我父皇这个人想的比较多,倒也不是敏感,他也惜才,是我母后的缘故,导致他有些忌讳强者。”慕怀祺说着,“我母后什么也不图,手握兵权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父皇爱母后是真的,但是忌惮她也是真的,直到她最后无声无息地消失,我父皇才明白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偶尔估计想起来也会后悔吧。”
墨瞳:“我听说过这样一句话,自古帝王家最是薄情。”
“瞳儿,这话是不假,但也不适用于所有帝王家的人,我就不是。”慕怀祺搂着她,垂在她颈侧蹭来蹭去,“有瞳儿在我身侧,纵使拿这天下来换,我也不换。”
“啧,你太肉麻了,赶紧放开我,我都起鸡皮疙瘩了。”墨瞳嘴上嫌弃着,但也没推开他。
“不行。”慕怀祺将人扣紧了,似撒娇似耍赖,“瞳儿,你不许嫌弃我,也不许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