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瞳选择了白天去偷袭凌绝教,她领着瞿海一同出,到达城郊外密林时,墨瞳和瞿海蹲在树上守着,瞿海小声说道:“将军,你确定在这儿吗?”
“是这儿。”
墨瞳现在的五感已经越来越敏锐了,她完全可以感知到这密林里有哪几处藏着人,能够嗅到他们的气息。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毕竟物极必反这个道理她很明白。
但是眼下也不能分心想太多其他的,而且必须装得很像,墨瞳从袖子里掏出一支银镖朝着西北方一处直直扔过去,而后听得一声痛苦的哼声,有人从树上摔了下来,墨瞳冷哼一声,正准备跳下去时,一直蹲在她后面的瞿海却突然神色一变,毫不犹豫地给了她一掌,墨瞳完全没有防备,被这蓄了内力的一掌直接击飞了,她摔到地上以后,还没等她彻底缓过神来,上空突然就撒下来一张大网,紧接着就是四面八方同时出现了几个凌绝教教徒,墨瞳挣扎着却被大网紧紧束缚着,根本没法脱困。
瞿海这时候才从树上一跃而下,而另一端公孙南和凌绝教右使也现身了。
“真是有意思啊。”右使觑着地上的人嘲讽了一番后,才看向瞿海,“你做的不错。”
如果不是他来告诉他们墨瞳的计划,也就不会有今天这一出了。
墨瞳这才回头瞪了瞿海一眼,后者淡淡道:“将军,对不住了,属下觉得跟着朝廷混没什么前途,而且他们给出的条件实在是让我没法拒绝。”
“将军,没想到你也这么有勇气啊?”
墨瞳冷嗤道,“过奖了,这点勇气都没有的话我哪能当上这个将军。”
公孙南哼道:“还挺嘴硬。”
墨瞳不屑地斜了他一眼,说道:“公孙教主,上回还是我放你走你才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儿的,你现在在我面前神气有什么意义呢?”
“你!”公孙南又一次被提起了那件令他耻辱到极点的事情,此刻脸色难看至极,讥诮道:“你先顾好自己吧!你先想想自己还有没有命可以活着离开这里!”
“是吗?右使会选择在这儿杀了我吗?”墨瞳故意把这句话跳过了公孙南问右使。
公孙南闻言脸色一变,墨瞳这句话以及她的态度明显就是故意给他难堪,她这是在明里暗里地向他挑明在这个凌绝教里他没有言权!
右使觑着她,倏地一笑,说道:“这可不是我能做决定的。”
公孙南脸色刚恢复一些,心想右使还是在外头给他一些面子的,稍后就又听到他继续说,“没有尊主的命令,我怎么好杀你呢?”
“……”
公孙南攥着拳头咯咯作响。
墨瞳“哦”了一声,“既然抓我又是想做什么呢?”
右使只看着她没有说话。
沉默片刻,墨瞳思索着,“让我想想啊,我明白了,你们难不成是想抓我当诱饵或者是拿我炼毒?其实你们想这么做倒也无所谓了。”
右使和公孙南俱是一愣,完全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平静地说出这种话来。
“是吗?”但是很快,右使就恢复如常,“将军如此淡定是心里在打什么算盘吗?”
墨瞳嗤笑道,“打不打算盘的,我还能告诉你们不成?”
“其实我们本来也没有恶意,只是想要跟将军好好聊聊。”
“哦,原来你们想跟人聊就是像这样聊的?”
“主要是因为将军太聪明了,我们不得不用另类些的方式,还请将军见谅。”
墨瞳嗤了一声,没说话。
接着,右使又说,“我不明白将军为何不肯跟我们合作,你一心一意地帮着朝廷,可是每次无论做什么都是你独自一人在行动,你难道心里就没有一点儿委屈吗?你为了皇帝任劳任怨,可是最后又能得到什么?倘若将军愿意跟我们合作的话,我绝对能够满足将军的所有愿望。”
“呵,你现在是策反了我的手下以后,又想着策反我?”
“不是策反,是合作,将军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分不清其中的利弊呢?”
墨瞳定定地看向他,“你难道不怕我又一次反悔?”
右使低低笑了声,“合作讲究的就是信任,我对将军的信任是有的。”
这位右使可能是凌绝教的外交官,是真的平和且能说,东方佑比起这位,还真是差得远了,都是同一个教派的,差距还真是不小。
“不可能。”墨瞳拒绝得很干脆,对付这种人她怎么可能三言两语就被打动,“你还是省省吧,你觉得你说信任我,我会信吗?别忘了,慕怀祺就是被你们凌绝教害死的,你们清楚这一点,不可能不为他报仇,光是因为这个,你就不可能完全信任我。”
右使沉默了。
墨瞳接着又说,“既然你们没法决定我是生是死,那同样的,谈合作,你们也没有资格跟我谈,只能把你们的尊主请出来。”
“我们尊主不是那么好见的,平日就连我们都见不着几次,何况让你见呢。”
“是吗?我倒是见过他几次,按理说你们最近见的一次面是多久啊?”墨瞳故意问道。
“这似乎与将军无关吧?”
“当然没关系。”墨瞳无所谓地说,“只是我好奇罢了。”
两人沉默地对望片刻,右使却总是很有耐心,此时依旧平静道:“那看来将军是不打算跟我们合作了?”
“我这个人有个优点,就是一是一,二是二,绝不昧着良心,也不会苟且偷生。”墨瞳轻叹口气,说道:“但是看你们今天既然没法杀不了我,那也没有待在这儿的必要了。”
右使眯起了眼睛,“你什么意思?”
然而就在此刻,瞿海撒了一包粉末,那几个还在守着被网住的墨瞳的凌绝教教徒下意识地去遮挡,右使反应敏捷,迅就扑了过去,然这时墨瞳已然挣脱了大网,她也看不太清,只能听声辩位,朝瞿海喊了句“退后”,然后就冲着右使扑过来的方向一挥手,瓶子里的毒药就洒了出去,右使迅躲开,接着毒药洒在了地面上,地面上的草瞬间就被烧枯了,另外几个没有防住的凌绝教教徒也没能幸免,都沾到了毒药,之后到底撕心裂肺地嚎叫。
“再见喽!”
趁这间隙,人已经跑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