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问,“你怎么会认识那两个书生的?”
“这都要从先前顺尹府闹毒人的事情说起了。”
听到她提这个,慕怀庆的脸色霎时就变得不好看了。
“这与那件事有什么关联?”
“那个时候臣被诬蔑是杀害赵松的凶手,臣为了自证清白就去调查了些事情,当时京城有个做法事的术士的徒弟遇害,这正好与赵家出事的那段时间吻合,然其中一个叫傅青泫的书生在去私塾的途中恰好现了尸体,他去顺尹府报官后反被苏大人当成杀人凶手抓了起来。”
慕怀庆暗自握拳,皇帝耐心听她说着。
“之后臣调查到顺尹府时,刚好撞上苏大人在试探毒人。”
“试探毒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苏大人是出于什么心理,当时臣撞见他想要把傅青泫送进关了毒人的笼子里。”
“荒唐!”慕绛承拧眉,把活人送进毒人笼子里,苏问竟然敢做这种事?他斜了慕怀庆一眼,“太子,你可知道这事儿?”
“儿臣惶恐!这件事儿臣当真不知!苏问从头到尾都没有跟儿臣提过!”慕怀庆垂着头惶急地强调着,脸色铁青,“儿臣也没想到他竟然胆大包天到饲养毒人!”
现在苏问已经死了,不管说什么,都无法对证。
“所以傅青泫也算是有杀人动机了。”
“是。”墨瞳说,“他和陶奉书都有杀人动机,但是臣还悄悄潜入过顺尹府检查尸体。”
慕怀庆的脸色越难看,慕绛承睨了她一眼,“你胆子倒是不小!”
“皇上,救人于水火之中,偶尔总得冒点险。”墨瞳理直气壮,“要是光明正大,顺尹府未必会让我检查尸体。”
“你继续说。”
“是。臣现两个死者都是一刀致命的。”墨瞳说,“傅青泫和陶奉书都只是一介文弱书生,他们如果要计划杀人,肯定得想方设法地让对方迷晕过去或者把对方绑起来才更方便动手,但是两具尸体的身上除了腹部上的刀口,就没有其他挣扎过或者打斗过的痕迹了。”
太子反驳,“那万一他们隐藏了身手呢?”
“那你这就有点扯了。”墨瞳冷淡地说,“而且就算你这个万一成立,我也没说过他俩就是被武功高强的人杀死的啊?”
慕怀庆:“……”
墨瞳扫了他一眼,继续说,“两个死者都是被人从正面杀害的,而且没有挣扎的痕迹,这就说明死者跟凶手认识。”
慕怀庆有些急了,“刚好那两个书生与他们都认识!”
“当然了,有仇也算是认识了。太子,你对自己的仇家没有一点防备的吗?”墨瞳知道他现在心绪已经开始乱了,所以是最适合进击的时刻,“商翎强迫了一位姑娘,陶奉书因此与他结下了仇怨,然而他去报官,苏问不理,还打了他,这极有可能让陶奉书走上极端,他的嫌疑当然是最大的,但偏偏就是这两人的死太让人费解了,商翎明知陶奉书对他有怨,却没有让随从跟着,还丝毫没有防备心理地跟他见面。”
“苏问就更不合理了。”
墨瞳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看向皇帝,“不知道皇上知不知道红香院。”
慕绛承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他皱眉道:“朕怎么会知道。”
“这是个倌楼,当然里面也有卖艺不卖身的。”
“……”
墨瞳接着说,“我之前就在想苏问为什么会死在春水巷,顺着调查过去,现当天他独身去过红香院。先不管他是去听曲儿还是做什么,起码他去红香院肯定是有什么人约他去的。”
原先她只是注意到苏问去红香院可能是与红香院有什么关系,她的注意都放在了红香院上,可其实红香院只是个中介,这背后有关系的还是太子!
“你怎么知道就是有人约他去的?”
“因为在去红香院之前,苏问去过旁边的风露苑。”墨瞳一挑眉,“他总不可能精力那么旺盛,刚在风露苑和姑娘玩闹,紧接着又去红香院找乐子?又不是什么十七八岁的年轻小伙子了。”
“……”慕绛承黑着脸,而太子的脸色更是难看得不像话。
“如果是陶奉书或者傅青泫出邀约,苏问可能会去吗?又可能独身一人去吗?”
慕绛承用余光扫了太子一眼,看他脸色比起刚来时与他说得信誓旦旦的样子完全是两个极端,“那你觉得凶手会是谁?”
“这个就得请皇上同臣去趟顺尹府才知道了。”
慕怀庆闻言色变,杨成这会儿正在顺尹府审问陶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