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一带来往交易的人很多,人流量大,一时有疏忽掉的情况也是不可避免。
墨瞳问清了情况后,坐在铁笼子外面盯着狰狞的毒人们一整晚。
汪子旭本说替她守着,却被拒绝了,姚江喜更是不知道她守在这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怕这些毒人逃出去?
五更时分,墨瞳忽然起身,伸了个懒腰,她摩挲着手中刀柄上的浮雕,下令道:“把这些毒人带出去全部烧死。”
“什么?”
姚江喜被通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好一阵惊讶。
“怎么……”姚江喜凝眉,“汪大人知道吗?”
来通报的守卫点头,“汪大人现在也在牢里!”
姚江喜不懂东方未曦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她是觉得烧死了这些毒人就能解决问题了吗?这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
姚江喜跟着守卫赶到牢里的时候,涂卓和瞿海手里已经举着火把了,另外的几个守卫正准备运铁笼出去,姚江喜赶到,及时喊停,“东方姑娘,这是要做什么?”
“抓住了不烧还留着干嘛?”墨瞳淡然反问。
姚江喜神色凝重,“这……但是烧死了他们,这并不是解决的好法子,外面还有漏网之鱼,万一这么做激怒了其他毒人,那事态岂不是更严重?”
“激怒了才好。”墨瞳反道,“我还就怕激怒不了他们!”
“……”
姚江喜迷惑了,他看向汪子旭,却见他示意般地摇摇头,姚江喜无奈道,“那东方姑娘可是有什么计划?”
“走一步看一步。”
要说具体的计划,她还真没有。
最后还是听从墨瞳的话,把铁笼运到了火刑场,这消息传出去后,虽然引起了城中百姓的兴趣,却没有人敢来看,而且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仍觉得有些不太现实,他们怎么敢做这种事?
墨瞳抬头看了眼刺眼的烈阳,转而又看向有些躁动的毒人们,淡淡道:“点火。”
涂卓领头上前去点了火,铁笼外围着一堆干柴,而早前墨瞳就让人往铁笼里泼了油,很快,火势愈烧愈烈,整个火刑场上黑烟冲天,眼看着毒人身上也烧着了火,可他们已然没有了痛觉,就算浑身都着起来了,也不像普通人那样尖叫连连,他们只是皱着眉承受着这种剧烈。
几十个毒人渐渐被大火吞噬,眼看着他们被烧成了灰烬,姚江喜皱起了眉头,他只是觉得空气中好像有什么异味。
墨瞳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些毒人都是受蛊虫控制,在整个大夏会炼毒蛊的人应该不多,就算是凌绝教,也不可能是每个教徒都懂,要想彻底根除这些毒人,只能先找出养蛊之人,直接毁掉蛊虫。
“我总觉得这位新到的大人有些愚勇!”
“嗐!女儿家能有什么大局观念?或许她就是想给那些毒人来点下马威?”
“那到时候招惹越来越多的毒人怎么办?城中尚有平民百姓还未转移出去!”
“这也不是你我两句话就能阻止的!换了个女人来指挥,只怕江西沦陷是迟早的事情咯!”
两个守卫你一句我一句聊得哀叹连连,只觉得江西肯定是没救了!
“曦曦当真这么做了?”
慕怀祺从冷凝那儿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有些讶异,但随即就恢复常色,毕竟以那丫头的性子是能做出这种事来的。
“现在西州府上下都在质疑她的做法。”
慕怀祺轻嘲,“那些人怎么可能理解得了曦曦的做法。”
冷凝沉默不语,她觉得慕怀祺好似很看重那个女人。
“那我还需要继续守在江西吗?”
“你暂时先守着。”慕怀祺顿了顿,又叮嘱道,“必须在第一时间保护好曦曦的安危。”
他能猜到这丫头想做什么。
冷凝抬头看了他一眼,瞬间又低下头,应道:“是。”
尽管是过了一天,整个火刑场的空气中仍还残存着蛊虫被烧焦的臭味,清扫的下人脸上都裹着白布,但仍能嗅到一股恶臭味,皱起眉头做干呕。
在火刑场出口清扫着灰的下人忽而听到不远的丛间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但是那片黑乎乎一片,根本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他以为是老鼠,也没有在意,继续往那边清扫,可他越靠近,声响就越大,他疑惑地拨开草一看,吓得瞬间扔掉了手里的扫帚,腿一软,整个人跌倒在地。
“毒、毒、毒人!”
其他人被他的尖叫吸引过来,就在树后面有一个双眼猩红的毒人眼睁睁地瞪着他们,这些人吓得扔下扫帚就跑,而倒在地上的下人腿都吓软了,根本就爬不起来,而其他人也没工夫管他,保住小命更要紧!
毒人扒开草一步步往前走,下人双手撑地往后挪动,他满脸惊恐地盯着毒人可怖的脸以及高大的身影,就在他感觉自己恢复了些力气,准备翻身就逃的时候,却被毒人先一步抓住了衣角,直接将他拎了起来,随即不等男人求救,毒人就将他甩了出去,墨瞳和汪子旭等人及时赶到,涂卓一个翻身过去接住了男人。
然而毒人在看到墨瞳出现的时候,可怖的脸上竟多了一抹杀气,他直接就朝着墨瞳冲了过去。
墨瞳眉心微跳,她凝着好似有意识般朝她扑过来的毒人,勾了勾嘴角,手里飞镖已经扔了出去,正中毒人的眉心,但只是使得毒人的头往后一倾,就又瞬间着了力,往前一扑,墨瞳推开挡在她前面的瞿海,转了转手里的浮雕匕,迎着毒人而上。
毒人毫无章法地伸手朝墨瞳一挥,墨瞳顺势攥住毒人的手臂,拿匕狠狠往手臂上一刺,毒人没有任何知觉,墨瞳手腕一转,刀刃在毒人手里绞着肉转了一圈,毒人猛地低头去咬墨瞳的脖颈,墨瞳迅疾紧抽出匕就往毒人脖子上抹了一刀,度之快,在她身后的人根本来不及看清,毒人的头和身子已经分离了。
咽喉喷出来的血溅到了墨瞳的衣襟上,幸好她早就用手挡住了脸,脸才躲过了一劫,她嫌弃地看着掌心的污血,皱起了眉,真恶心!
躲在暗处的人早就将整个过程收入了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