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贩子喉结滚动,紧张地吞了下口水,虽说她不清楚这位奇女子的思路,但也还是能听懂她的话的,“蕈,蕈夫人属于标致美人,她也能值好几百两银子了……”
好几百银子是个什么概念?墨瞳细算了下,管这个蕈夫人值哪个数,她稳赚不亏就行了!
而此时却有一人立于楼阁高处望尽这所有景色,人走巷空后,慕怀祺仍看了许久,嘴角微扬,他返回案桌前,斜身倚坐着,白风替他斟好酒,慕怀祺慵懒地支着头,闭眸修思,方才他出去透气,正巧将墨瞳拐进巷子以后的全过程收入眼底,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见她杀人,干净利落,效风行。
这样的女子注定是无法掌控的,既留不得,但杀了又太可惜,若非是她体内有噬心蛊牵制,寿命不久矣,她日后必能成大气候!
但说来奇怪,此女子有着东方未曦的模子,却比东方未曦强上千百倍,这究竟是何缘故?
慕怀祺搭在膝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无一地叩着,正与他此时闲散想着心事相衬。
包间的门被人推开,慕怀祺仍未睁眼,只是清淡地勾着嘴角,白风站在慕怀祺身后也未提醒他。
蓝衣男子掀开珠帘往里走,男人的脸有棱有角,却不锋利,再配上那双略圆的眼睛,倒显几分憨态。
蓝衣男子走到慕怀祺对面坐下,自顾地倒了杯酒,声音醇厚有磁性,“懿王殿下找我来,自己倒先睡着了?”
慕怀祺细眸眯成一条缝,余光扫向蓝衣男子,嘴角一挑,却无笑意,“你迟到了这么久,我还得出门迎你去不成?”
江之远语噎,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话也没了方才的正经,就像开了闸似的,唉声叹气,对慕怀祺抱怨道,“你是不知道!近来师父的脾气越来越古怪了,还容易健忘!前两日他在山上抓了只兔子,分明是自己炖了吃了,还非得赖我们把他的兔子藏起来了,这不全山弟子都在帮着他找兔子呢嘛?”
说罢,他又叹口气,自顾斟了杯酒饮尽。
慕怀祺挑起一边眉,“看来师父是越好玩了?”
“他最近倒是真的越来越返老还童,可是苦了我们这些师兄弟啊!”江之远吐槽一遍又一遍,但却不是真的嫌弃,毕竟在山上这些年早就习惯了。
慕怀祺听他说起空灵山上的事,倒也是有耐心,毕竟那里也是自己待了五年的地方,如今回想仍觉有趣。
“你都不知道!师父常年在新弟子们面前提及你的事,使得他们都以为你是哪位过世的祖师爷!”
慕怀祺:“……”
趣事听罢,也该说及正事了,慕怀祺两指夹着细细的杯脚晃悠,目光在纹着青花的酒杯上,心思却不在,“我记得山上的藏书阁内有本专门记载奇事怪谈的书籍,如今还在吗?”
“在啊!”江之远听他问起,就知道他肯定是有需要,“怎么了?近来是有什么怪事生吗?”
“嗯,我记得那本书里有篇记载了关于借尸还魂的诡事。”慕怀祺回忆着自己看到过的内容,“还魂后却与先前习性全然不同,倒像是换了个魂魄。”
他总觉东方未曦便是如此,或许是借尸还魂,还的却是她人的魂。
江之远听他提及,也有了些印象,他点头,“是,师父也说起过,这事虽说有些无稽之谈,但却真实生过!”
慕怀祺好奇地挑眉,等着他的下文,江之远继续说:“因为师父说过他的前任女朋友就是这么来的!”
“……”
慕怀祺不知该作何表情,“师父何时有什么前任女朋友的?”
“在你下山的第二年,师父与我们说起他的往事,顺带提到的。”
江之远提到这事,便想到此番下山除了赴慕怀祺的约以外,还带了天任的话下来。
“我下山前,师父特让我转托一句话给你。”江之远道:“三奇直使,五不遇时。”
慕怀祺闻言,狭长好看的眸觑成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