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娩明显一怔，面上一片惊愕之色：“顾姑娘何出此言？”
顾九昭走近一步，她那股子压人的气场，全部扑向了乔婉娩：“乔姑娘，没有十足十的把握，我当然不会贸然拦下你。”
乔婉娩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声音也沉了下来：“你知道些什么？”
顾九昭眼神一暗，眼睛里透出的冷冽几乎要凝成实体：“我听闻，你是喝了银耳莲子羹之后才中毒的，经手这碗羹的人，只有你的贴身丫鬟、肖紫衿，还有你自己，这答案难道不是显而易见吗？”
乔婉娩攥紧手中的绣帕，紧张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唇：“那也不能证明就是我给自己下的毒啊。”
顾九昭的唇角微微翘起：“不错，凭你一贯在众人面前树立的人设，大家只会认为你是受害者，我也险些被你骗了。”
“那你为什么怀疑我？”
“因为……”顾九昭身子前倾，她的眼神像是两道寒光，击中乔婉娩的内心，“只有你，迫切地希望找到李相夷，你为了减轻你那可笑的负罪感，不惜赌上自己的命，逼他现身。”
乔婉娩攥着绣帕的指尖白，仿佛要将所有的怒气都集中到手中：“我只是为了相夷能重新回来，我有什么错？”
顾九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乔婉娩，竟然这么的执迷不悟。
“你有什么错？就因为你的一念之差，李相夷的命差点就用来换你的命了！”
乔婉娩跪跌在了地上，双手狠狠地握住了心口：“怎么会……不会的，相夷是天下第一，扬州慢内力深厚，区区冰中蝉，他怎么可能有事！”
顾九昭一双幽寒的眸子眯了眯，目光分外森冷，其中涌动着霸道强势的占有欲：“如果我一早现，这一切只不过是你的自导自演，我绝对不会让他舍命救你。”
“因为，你不配。”
此时的乔婉娩，完全褪去了武林第一美人的光环，她空洞地睁着双眼，泪水不断地涌出，划过她那张精致美丽的脸，她的指甲深深陷入泥土里，变得污浊不堪。
她双眼泛红，眼神充满怒火：“你有本事直接杀了我啊！”
顾九昭抬手捏住乔婉娩的下巴，她的眼神如同狂风骤雨般凌厉，让人不敢直视：“如果你的命不是李莲花救的，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吗？”
她嫌恶地松开乔婉娩，寒冷地站在原地，她的目光再也没有落在乔婉娩身上。
顾九昭语气低沉，抛出了最后一个恶狠狠的威胁：“我不希望你再来打扰李莲花的生活，如果你还想故技重施，那我也不介意，让你假死变成真死。”
顾九昭说完便转身离开。
乔婉娩像是疯一般，对着顾九昭的背影歇斯底里：“你是谁！你到底是什么人！”
顾九昭步履不停，她懒得理会已经丧失理智的乔婉娩。
然而乔婉娩没有停止，依旧声嘶力竭地朝顾九昭喊话：“你就不怕李莲花知道你的真面目吗！如果他知道了真相，你觉得他还会这么爱你吗！”
顾九昭冷漠一笑：不爱我？他敢！
乔婉娩见自己的话根本伤不了顾九昭分毫，只能气急败坏地嘶喊着：“顾九昭！顾九昭！”
……
顾九昭一打开房门，就看见了似乎已经等候多时的李莲花。
她一路回房，已经将周身散而出的杀气尽数收回，佯装意外的样子：“李莲花？你怎么在我房间？有事儿？”
李莲花却没有立刻开口，而是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顾九昭。
顾九昭本就心虚，被李莲花这么一直盯着，她突然觉得有点手足无措。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
李莲花饶有兴致地开口：“之前你晕倒在房里，我就想着来看看你，没想到你不在房里。”
“昏迷？我？”顾九昭的手指指着自己：我难道不是睡了一觉吗？